“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小子武艺不行,因你而受牵连又该如何?”
风瑾听后哑然,他正要说姜芃姬武艺好着呢,风仁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罢了,这次算是欠了他柳仲卿的人情,以后找个机会还了便是。”
一时间,车厢内又恢复了寂静。
风仁闭着眼睛,不由得开始谋算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如今的东庆皇室俨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为了收回世家手中的权柄,那个男人更是昏招频出,暗中扶持外戚势力,纵容宦官势力,试图搅浑这一趟水,好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结果呢?
世家、宦官集体还有愈来愈强的外戚势力斗争愈演愈烈,当今天子空有雄图大志却没有御下的手段,原本只是世家权大的问题,现在却变成了席卷整个朝堂、整个东庆的隐患。
风氏传承千余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东庆俨然是一艘漏水的大船,随时有沉没的危险。
如今,也是时候急流勇退,暂时蛰伏静待天下大势。
不过须臾,风仁心中已然有了打算,而在他身旁的风瑾仍旧心忧。
马车径直驶向上阳宫,巍峨的宫殿宛若趴在地上的巨兽,虽然已是深夜,但宫灯彻夜不灭,若从高处俯视,灯火通明的上阳宫好似一颗镶嵌在大地之上的绚烂明珠。
皇帝想要坐山观虎斗,每日的日常就是和宫娥妃嫔嬉戏打闹,极尽奢华,偶尔想要偷腥了,不是到大臣家中微服私访,银辱臣妻,便是强抢民女,锁入行宫,弄得上京官员敢怒不敢言。
风仁早年对这位皇帝还有期盼,敢言敢怒,结果自然不受这位皇帝待见。
若非他是风氏族长,皇帝不敢动他,恐怕早就官位不保,家中老少也跟着遭殃了。
“中书令大人,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如今这个时辰,陛下早早就睡下了……”
风仁冷冷一笑,目光似乎渗着冰冷的刀子,强硬的态度与平时的好人形象截然不同。
风仁愤然挥袖,“早早睡下?刘常侍,这话偏偏三岁顽童尚可,拿来应付风某,可还不够。陛下是个什么德行,你我心知肚明。今日若是见不到陛下,风某,可就不走了。”
宫殿之内早已传出靡靡之音,空气中飘散着奢靡至极的味道,跟他说皇帝已经就寝了?
当真以为他风显德是三岁小孩儿?
刘常侍自小失了根子,声音异常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