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先一步撤离。”杨思动作缓慢地坐回那块巨石,暗中深深缓一口气,压下伤口的疼痛,“公辽还不知道主公带领援军抵达了,可否派遣信使将他唤回?” 姜芃姬开玩笑道,“自然要的,不然公辽跑错方向,跑到敌人老巢可不好了。” 当下,姜芃姬派遣信使追回程远。 程远起初还有些懵逼,抓着信使问了三四遍才接受了这个惊喜。 本来稳重的他一下子崩溃了,面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 “天佑主公——天佑我军——” 狂喜之后,程远又详细询问杨思和秦恭的情况,得知二人还活着,程远险些喜哭了。 他连忙整合兵马,顺着原路返回。 逃的时候,他的心情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座山,各种负面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 去的时候,程远恨不得给自己脚板底安一双风火轮,滋溜一声飞过去。 纵马奔驰,衣袖灌风,束发的发巾翩飞不停。 等他带兵抵达,简陋的营地已经扎好,一堆堆篝火上架起了锅,锅内咕嘟咕嘟煮着杂食。 食物的香味飘进每个人的鼻腔,诱得众人腹中响声如雷。 那些幸存的兵卒饿得不轻,他们不顾白米饭刚出炉,张口就想吃。 滚烫的米饭在口腔翻滚数下,将他们烫得直打哆嗦。 舌头被烫得发红,他们也舍不得吐出来,反而囫囵一下咽了下去。 那种热度顺着口腔滚进食道,又烫又暖又满足,不少人已经冒出了热泪,抱着碗呜咽起来。 还有人急得用手抓米饭,哭了一阵又笑开了。 这些日子喝水饱腹、吃野草树皮,饿得狠了只能扎紧裤腰带,一群人早就饿得眼冒青光了。 杨思也是如此,但他现在遇见一个比较尴尬的意外。 他整条右胳膊被裹得严严实实,挂在胸前,左手用筷很不自然。 大件还好,别别扭扭还能夹起来,那些切得小的,他怎么也夹不上。 “唉——可恨自己不是子孝——”杨思羡慕了一阵,怏怏不乐地放下筷子。卫慈左右双手都很灵活,左手写字用筷堪比右手,处理公文也是两手齐上,这般绝技寻常人学不来。 正想着,眼前多了一支木质汤勺。 “多谢姜校尉——” 杨思有些受宠若惊。 这位女性校尉平日高冷得不行,除了主公,她眼里就没放过第二人。 杨思一贯不敢招惹这样的人。 她能纡尊降贵给自己拿一根汤勺,这简直像太阳从西边升起。 “不谢,军师用筷不便,恐在主公眼前失仪——” 杨思:“……” 呵呵,今天太阳果然还是从东边升起的,这位难以亲近的校尉三句话不离主公。 杨思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耳尖的姜弄琴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 “军师?” 杨思轻咳一声,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