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校尉有心事?” 从战场下来,谢则像是揣了什么心事一般,两道剑眉几乎要拧成结了,忧心忡忡的。 韩彧敏锐发现这点,悄悄询问了一句。 谢则闻声回神,下意识提起警惕,等他发现询问的人是韩彧,竖起的心防这才卸了下来。 “韩军师——”他本不想回答,但对象是韩彧的话,他倒是能倾诉一二,毕竟他信得过韩彧,“倒也没什么,只是今日碰上的那个银枪小将……末将总觉得他很面善,更加重要的是他使用的枪法,似乎……似乎是谢氏家传绝学。谢氏枪法除嫡系男嗣外,概不外传的。” 韩彧问道,“谢校尉确定那人使用的枪法是谢氏独有?” 谢则很肯定地点头。 谢氏与其他世家不同,他们以武传家,全族上下武风盛行。 不少族中子弟刚能走路就要耍一根木质的小枪,习武的基础也是打小就开始的。 他们枪术了得,其他兵器也用得极好。 谢则正式习武的时候,他人还没手中特制的木枪高。谢氏枪法早已融入他的骨血,莫说他眼睛没瞎,哪怕是双眼瞎了,他与李赟过两招便能知道对方的招式路数,断断不可能认错。 不过他没有将这事儿嚷嚷出来,若非韩彧值得信任,他也不想松口。 韩彧道,“柳羲帐下武将不多,擅长用枪的,除了她自个儿,便只剩下另一人了——李赟。” “李赟?听说过他。”谢则回想道,“算算年纪、模样和身手,方才拦截我的人应该是他了。” 韩彧又说,“李赟出身东庆丸州奉邑郡,似乎是某户农家的养子,他与嬛佞谢氏并无关系。” 这两者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呢。 “千真万确?”谢则目露困惑,“若果真如此,他为何会使谢氏枪法,还那般面善?” 自打大伯谢谦的事情发生,嬛佞谢氏就沉寂下来,谢氏子弟轻易不会离开嬛佞郡。 李赟这般身手,不沉下心苦练个十七八年是练不成的。 换而言之,若有谢氏子弟教导他,那一定是长时间待在外头、极少回归宗族的嫡系子弟。 谢则将脑子里的亲戚全都过了一遍,愣是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唉,假如没有战事,兴许能上门问问他师从何人。” 自家祖传枪法被外人学走了,作为谢氏子弟总要过问一下,不然宗族那边不好交代。 韩彧道,“兴许以后会有机会。” 谢则只能心不在焉地应下来。 与此同时,李赟也是一副日了狗的模样。 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水,这才将胸腔汹涌的火气压了下去。 “真是个登徒子!”李赟愤愤地道,“那人怎么可能是本家堂兄?” 相较于谢则的懵逼,李赟却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 没有见到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