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聂洵这话,一双虎目充斥着猩红的血丝和杀意,看得聂洵心中一颤。 “大军未败,将士战力尚存,军师此言动摇军心,岂非诛心!” 原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战刀,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狂卷肆意的杀意。 聂洵道,“敌军人马虽多,但辎重粮草极少。五万大军,莫说一两月,三五日便能消耗无数粮草。我军无需和他们正面对仗,只需围剿骚扰便能断了他们以战养战的奸计——” 聂洵的办法自然够毒,他要是用这个去对付姜芃姬,她真要跌一跟头。 为了不耽误速度和机动性,大军携带的粮草只能维持三五日。 聂洵要是用流氓战术骚扰她搜刮粮食,姜芃姬这边根本拖不起。 正如聂洵所预料的,姜芃姬怕的不是正面对垒,她怕的是敌人无止境骚扰和围堵。 原信却是不肯听,他是个极为自傲又刚愎自用的人。 他对聂洵产生了偏见,这份偏见就会一直存在,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弭。 聂洵又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拦他,原信心头已经怒不可遏。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白光,聂洵被这光晃到了眼睛,下意识抬手侧过身,避开砍向自己脖子的刀锋,但刀锋仍旧落在他的肩头和胸腹。剧烈的疼痛从身体蔓延至全身,疼得他肌肉抽搐颤抖。聂洵的世界被这一瞬的鲜血浸染,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地上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数位副将目睹这一切,惊得手脚冰冷,眼睁睁看着聂洵的身躯软倒在地。 鲜血在他身下的土地汇聚成一滩血泊。 众人看了之后,如坠冰窖。 原信竟然已经嚣张至此? 聂洵是黄嵩的谋士,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最后也该交由黄嵩处理,原信凭什么向聂洵挥刀? 仗着自己是主公宗族本家的长辈,他就如此有恃无恐? “拖下去!此人阵前动摇军心,其心可诛……杀之,以儆效尤。” 冲动过后,原信心头也有一丝丝的懊恼,很快又被愤怒淹没。 原信的话底气不足,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砍都砍了,难不成还道歉不成? 副将上前道,“将军,聂军师到底是主公依仗的心腹,阵前杀他,传回去怕是对您不利!” 看似帮原信说话,实则是为聂洵说情。 伤口虽深,但没有伤到致命处,若是及时止血,还能保住小命。 原信更加看重自己,聂洵真死了,的确麻烦。 他口气软了两分。 “拖下去,看管起来!” 副将生怕他反悔,连忙道,“遵令!” 聂洵的伤口很长很深,放血起来也是贼可观,这才多一会儿啊,他的衣裳已经被染湿了。 搀扶他的兵卒抬手一抹就是一手温热的血。 聂洵的脸蛋十分白皙,哪怕他为了让自己看着成熟一些,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