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唯一不解的是—— 姜芃姬平定东庆这么多年,马休难道一直没有听到风声吗? 北渊局势不乱,各处也没打仗,但饿死冻死的百姓却一点儿不比战乱少。 直至姜芃姬带兵抵达雪城,剑指北渊,马休才逃难离开北渊……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亓官让和丰真明显也想到了这层,只是后者刚触了霉头,只能由亓官让发声了。 “主公可是怀疑马休有可能是北渊派来的探子?” 姜芃姬笑道,“吉庆喜欢趋利避害,为人谨慎小心,但却不是蠢笨的。他替北渊当马前卒有什么用?北渊这个模样还能与我对抗多久?最后是北渊赢面大还是我赢面大?这些问题,他心里清楚得很。哪怕他真是北渊的探子,过来也是向我投诚,然后反捅北渊一刀……” 亓官让不赞同地摇头。 “理是这个理,但主公也不可轻信,马休此时混入难民中逃难到这儿,时机有些巧了。” 姜芃姬笑道,“我知道,这些担心等我见了他就知道了。” 聪明人就是喜欢将事情复杂化,哪怕是姜芃姬也不可免俗。 等真正见到马休这人,先前的阴谋论和推测都烟消云散,只剩满满的叹息。 “吉庆?” 当马休被带来与她见面的时候,姜芃姬看着他的脸许久,仍是无法从这张苍老疲倦的脸上找到当年的痕迹。她只觉得喉间一哽,半晌说不出话。马休年纪不是五人中最大的,但他如今的模样却与七旬古稀老人无甚区别,一头杂乱的头发几乎没有多少黑色,全白光了。 不仅头发白光了,脸上的皮肤又皱又干,还有常年受寒留下的冻疮裂痕。 他步履虚浮地上前两步,缓慢俯下身行了个大礼。 看得出来,他是想尽量标准一些的,但红肿的双手和虚软的双腿却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姜芃姬猛地起身将他扶住,他的手臂瘦得只剩皮和骨头了,让她连一点儿劲都不敢使。 “十余年不见,兰亭可还好?” 马休虚软得露出浅笑,声音也是老年人有的苍老和喑哑。 倒是这熟稔的口吻让姜芃姬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兰亭……现在或许只有你还这般称呼我了。”姜芃姬听后忍不住苦笑,她改名换姓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没想到待在北渊避祸的马休却没听到风声,仍以当年的称呼唤她。 马休苍老的面庞带着几分局促为难。 “……以庶民之身直呼君之名讳……确实不敬……” 姜芃姬道,“不是,我弃了那名字了,因为……一些比较复杂的缘由……并非身份之故。” 马休没有细问,如当年那般选择了沉默。 吕徵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当他瞧见堂内那个苍老佝偻的老人,几乎认不出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