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县离这里可有点远,就你们两个自己走来的么?你们爹娘呢?”老翁以一种充满慈怜的目光看向二人,轻声问道。
“我们爹娘都已经去世了。”谈及父母,楚滢滢不禁黯然神伤,瞅了一眼崔云灏,又摇了摇头,道:“我们原本是和老乡们一块投亲去的,后来不小心和他们走散了,最后只有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两个可怜的娃儿,年纪还这么小,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老翁猛地嘬了一口烟,左看看楚滢滢,右望望崔云灏,皆是瘦骨伶仃的,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心疼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孙儿孙女遭了罪似的,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望着老翁那皱纹密布的脸庞,楚滢滢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自己的祖父。
虽然他在她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但给她的印象却是十分的深刻,不但对她这个孙女儿百般疼爱,而且还会教导她读书写字以及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音容笑貌,宛若眼前。
“这一路上,都是姐姐在照顾我,她的确吃了不少苦。”
崔云灏说着瞧了一眼楚滢滢,又立马挺起了胸膛,表现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来,“不过,从今往后,我会主动肩负起保护姐姐的责任,绝对不让她受到任何欺负!”
楚滢滢听得有些感动,鼻子一酸,心想:小耗子这家伙,还是蛮有良心的嘛!知道要保护我。
老翁又简单地问了他们一些问题,给楚滢滢的脚冰敷消完肿之后,时辰已经不早了。
红日轻吻着西山,夕阳已薄。
暮色就像一面黑沉沉的网,重重地落下来,笼罩住了整个村庄。
“天快黑了,今天就在我们村子里凑合着住一宿吧,等你的伤好了,明儿个我再叫大牛赶骡车捎你们一段路。”
老翁一边啪嗒啪嗒地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的天色,面色和蔼地对楚滢滢道。
“多谢牟爷爷,只是恐怕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滢滢有些腼腆地拢了拢鬓角,轻手轻脚地把鞋穿上了。
二嘎子将箭壶和弓袋挎在肩头,立马道:“没什么麻不麻烦的,小姑娘,你们就去我家睡吧,你可以和我媳妇闺女她们俩睡一个屋,至于你弟弟嘛,就要委屈他跟我这个糙汉挤一挤了。”
崔云灏听了,忙摆着手道:“不委屈不委屈,我们这几日都是躲在破庙里睡觉,如今能有床可以睡,可真是太幸运了!嘎叔,我长得瘦小,不会占多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