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但是没有减慢走路速度,直接推开了屋门。 屋里人听到动静,已经站了起来,朝门开处看去。 两人都神色如常,丝毫不惊讶在这里看见对方。 这是老府主的书房,如今能够打开法阵进来的有两个人,燕开庭和胡东来。胡东来一直帮老府主处理文书,在他生前就有授权。 燕开庭继位后,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并未收回胡东来的授权。 而胡东来并不把自己当外人,仍然保留了以前的习惯,经常来阅读藏书。这里的书籍大多是道修笔记、炼器要点,还有少量杂记游记。事实上,他来得比燕开庭勤快多了。 胡东来首先动了动,他将手中一本玉片册合上,放回书架,然后才躬身行礼,道:“府主。” 燕开庭点点头,走到书桌前坐下,道:“这里的藏书,有一半是燕家祖传,另一半是父亲生前的收藏,你可以从这一半中挑一些带走,当作纪念品。” 胡东来脸色顿时一变。 燕开庭不等他说话,就道:“以后你不用再到这里来了。” 胡东来悄悄握紧五指,强作镇定地道:“府主,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因为我是府主。” 胡东来一窒,沉声道:“我的权限是老府主给的!” 燕开庭拿过桌子上一个镇纸把玩,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燕家血脉可以重置法阵,旧的权限自然失效。到时候你若是不小心,我也不知道这里的法阵发动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胡东来势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再待下去自取其辱。他也不取任何东西,告辞之后,转头就走。 燕开庭忽然叫住他,双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好奇地道:“我就看上去那么好欺负吗?都已兵戎相见,你还觉得我能与你和平共处?” 胡东来停住脚步,缓缓回头,道:“府主说话做事可要讲道理、讲证据。您在外面无故责备于我,属下为了匠府的面子也不敢多说。可在府里,还有夏师,还有合议会!现在是城防战事已近,不好节外生枝,等一切罢了,连同方匠师解约之事,可都得在会上有个交代才能服众。” 燕开庭静静听完,手指抵着前额,沉沉笑起来,“我本以为我已经很天真可笑,原来还有比我更纯的人。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和你讲道理?” 胡东来忽然一阵怒气冲头,涨红脸道:“你又凭什么坐在那里教训我?我有哪里不如你?!向师一生心血不是给你糟蹋的!” 燕开庭慢吞吞道:“你是他徒弟,所以自认半子吗?” 胡东来眼睛都渐渐泛起红色,沉声道:“我是他半子还是其他,你心里明白的!” 燕开庭脸上还是那懒散而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底已满是冰雪之色,“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