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轩神色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道:“如此也好,你终于突破了‘离’位。” 燕开庭仍旧是望着天空,道:“夏师曾经说过,世人畏惧因果,只是承受不起代价,所以荫庇也好,维护也好,都是有一个限度的。所谓愈强者上限越高,可谁又能一手将大道奉上?” 说到这里,燕开庭失笑。 “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为身边人撑起一方天空,怎能希冀亲长保护?三千大道择一而行,当然要用自己的脚去丈量!” 燕开庭握紧了双拳,用更加坚毅的目光看向了天边的明月。夜色之下,少年挺拔的身影,犹如山间不惧风雨的悬松。 翌日,玉京城依然繁荣,要抓住物贸会最后的热闹。燕府则如往常般井然有序,只是像深水之下,暗流并不能那么快平息。 一大早,燕开庭起床梳洗时,蝶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文书,满眼疑惑地走了进来。 “爷,前院说,这道任命书送不出去……” 燕开庭一手端起热茶,正要递到口边,“嗯?” 蝶衣经过这两日变故,胆子都小了些,想来前院现在不应该还来糊弄这位家主,定了定神,才将前面的传说说出来,“这位孟管事好像不在人事册子上了……” 燕开庭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乌龙还是他自己造成的。 燕府清理之后,尤其一口气倒了两名大管事级的人物,必然涉及大量人事调整,这还是燕开庭没再继续动其他人的情况下。 他昨晚大笔一挥,给孟尔雅也签了一份任命书,却一时忘记,孟尔雅已在面上离开燕府。 燕开庭摸了摸下巴,报出一个地址,道:“让他们送这个地方,唔,交给他家小娘子即可。” 蝶衣有些奇怪,但没多问,仔细地将地址记下就退了出去。 而不久之后,收到多一个字没有,声称是给她家郎君的任命书的孟尔雅,瞪着文书看了一会儿,也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她虽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可也想象得到,必然是燕府里发生变故,原先燕开庭的一些谋划有了变化。对孟尔雅来说,困于后院并非她所愿,燕府的大管事之位不好坐,可有挑战才有机遇。 接下来的几天,玉京城内一派繁华热闹,四家家族也都忙于俗事,燕开庭和其余三个公子哥儿又开始厮混在一些烟花柳巷之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 燕府内虽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胡东来和齐管事的剩余残党被一一拔起,匠府内原先依靠胡东来的那些老匠师们也被一一调动,但从表面上看,燕府却是一派平静,根本看不出里面竟有这么大动静。 一段日子下来,孟尔雅对手上的事物处理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齐管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