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劲吹。
章越确有几分老脸微红,虽两世为人,但平素除了相亲外,与妹子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章越佯装镇定地将目光瞥过去,寻又回过头却见那女子目光早看向了其他处。
章越这才化解了尴尬。
这时唐九道:“启禀大郎君,如今劫江贼虽退,但我们实还未脱险境,这些劫江贼杀人劫财,为防走漏风声,都是沉船灭迹,连婴孩也是不留。”
吴安诗正色道:“依九郎之见,当如何?”
唐九道:“为今之计,还是要火速离开此地。”
吴安诗笑道:“九郎放心,我已是派人去寻本处兵马都监马上就会有回话。”
唐九欲言又止,章越见此问道:“可是有什么疑虑?”
唐九道:“江淮劫江贼,不少都是本地豪右,私茶私盐贩子,平日与官府勾结,更有官兵公然作贼者。”
一旁有人冷笑道:“怎地,这些官兵难道还敢劫杀咱们吴大郎君不成么?”
唐九道:“未必,只要有人提前走漏风声即可,故意迟上一日。再说此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再此等上一晚上。这些劫江贼难保不会去而复返。”
说到这里,唐九拿起一箭镞道:“这是我昨夜所捡江贼,此箭矢制作精良,连军中也是不如。若是劫江贼召集人手来攻,那么我们守在河滩边,无疑坐以待毙。”
吴安诗左右几名护卫头目也道:“是啊,我看这些人都是不好相与,不仅水上功夫熟练,甚至连搏杀也很了得,恐怕是惯熟作案的贼寇。”
吴安诗气道:“若是我回汴京,定禀告爹爹,让朝廷派大兵来围剿,出一口恶气。”
“那么九郎,我们当如何办?”
唐九道:“为全万一,我们不可在此等候消息,必须溯流而下。昨日我们路经一处草市,草市里有官兵维持。”
吴安诗拍手道:“妙啊!昨日劫江贼必以为我们会继续西去,会在前路拦截,却不料我们胆敢折返。等到了草市我们再联络当地官兵。”
可是左右道:“大郎君,我们这么多人,沿路狂奔,万一走散了如何是好?”
吴安诗犹豫了下。
这时唐九道:“大郎君,当断则断。”
一人道:“你这贼配军,大郎君给你三分颜面,你怎地好作我们的主。”
唐九闻言退下不言。
吴安诗看向章越问道:“三郎,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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