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妇人所穿,脸色好看了些许,然后向章越询道:“此屋值几何?”
章越还未说话,中年妇人道:“之前取问亲邻账本上是一千一百贯,如今这位小哥已是缴了定钱。”
杨氏道:“你这屋子不合格局,我方才看了房梁,只怕还得大修一番才可住人。再说这巷口七拐八绕,离大街还远着。”
中年妇人不敢言语。
杨氏向章越问道:“可有信得过的庄宅牙人?”
章越道:“已托朋友寻了,还在等消息。”
杨氏道:“此事怎也不来禀我?你那边推了。徐妈妈,你命人速让王牙人来此一趟。”
徐妈妈有片刻犹豫,杨氏看了章越一眼道:“我本欲给你寻个好宅院,但你已与人讲妥,就不要失了信约。”
中年妇人脸上大喜。
“至于房牙的事,二姨给你作主了。”
章越听杨氏这番口吻,立即求生欲满满地道:“小侄听二姨吩咐就是。”
杨氏点点头道:“随我来!”
杨氏与章越来到巷口的茶坊坐下。
这小茶坊平日接待的都是布衣百姓,突见门外的马车,以及众人随行的仆从,立即上来殷勤招呼。
章越见杨氏身旁徐妈妈将二人的茶盅烫了三遍。
徐妈妈见章越的目光忙向他慈和地一笑道:“三郎眉宇间与娘亲真像。”
杨氏心情大好地道:“不错,他们哥儿俩相貌都随大姐。”
徐妈妈笑道:“就是就是。”
徐妈妈说到这里,看杨氏目光转而伤感,知她想起了亡姐,连忙止了言语。
茶沏好。
杨氏道:“三哥儿,为何突想买房?”
章越道:“就是……就是在汴京……”
杨氏道:“与二姨还有什么隐瞒的?”
章越道:“我是想一人在汴京甚是寂寞,故而想接哥哥嫂嫂来京居住,故先买了此宅。”
“那这一千两百贯的钱从何而来?”
章越道:“小侄在外有个铺子每月可入些钱财,另之前还托朋友看得起,画了一样图纸得了千贯。”
杨氏问道:“什么图纸可得千贯?”
章越大致讲了一遍,然后又道:“小侄凑巧从古书上得来,也不知成与不成,哪知对方看了一意要买下。”
杨氏闻言不由将信将疑,一张图纸值一千贯,哪怕大宋最好的工匠不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