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回京莅事!”
这老者自是富弼,他如今除服回京。
路亭里自有茶汤点心奉上,富弼在亭里坐下道:“罢了,罢了,这些虚礼都免了。官家的病好一些了么?”
冯京听富弼入京第一件事即关切官家病情,不由佩服地这就是大臣之体,老臣之忧。
冯京道:“官家前些日子本是好些,能在柔仪殿与太后一并听政,但之后又是犯疾不可服药。韩相公亲自奉药服侍官家,药碗却为官家打翻,污了韩相公一身衣,此事小婿在一旁亲眼见得。韩相公退出后,太后与他道了一句,相公殊不易。”
听得冯京说韩琦的狼狈之事,富弼没有半句奚落政敌,而是续问了句:“那官家服药了么?”
冯京道:“之后皇子仲针在旁,亲劝官家服药,官家方才服之。”
富弼便放下心来道:“这便好了。”
“那张枢相如何?”
富弼问得是枢密使张升。
那天官家有一日发病了,当着太后与韩琦,张升等二府官员面前说,张升此人要害朕!
此事令一旁的二府官员无不惊愕莫名。
张升退下后立即称疾辞官,张升毕竟是先帝留下的文官二号人物,马上就撤他的官不好,于是官家假惺惺地挽留道:“太尉不忙的话,五天来一次枢密府视事就好了。”
这时候司马光出面仗义执言,他说张升引退之事,是因为一些好事之人说老臣把着权力不放手,令他们不安其位。其实不思进取的年轻人就算上位也是白搭,而想干事能干事的老臣就算在任也无妨。似张升这样的清白之臣,绝不会误事。
司马光这话等于指着官家鼻子骂,谁是想干事能干事的大臣?谁又是不思进取的年轻人?
不过司马光有劝进之功,骂了皇帝也不怕。
富弼听冯京这么说,不由呵呵地笑起言道:“君实还是这般耿直敢言!有这般朝士,何愁风气不正呢。”
顿了顿富弼道:“官家实不太像话了。”
冯京一愣还道自己岳父会一如既往地保持君子之风,就算对官家有什么不满,也不过薄薄的责几句就是了。
没料到富弼居然说出这么重的话,不似他以往的作风。
“不过官家这边挽留张枢相,不许他辞官,枢相如今枢密府也不去了,只是称疾在家。那边太后却岳父为枢密使,如今官家不满枢相可谓天下皆知。”
没错,富弼进京后,朝廷就有两个枢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