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等着章太常之大驾,咱家片刻耽搁不得,回头再找。”
“我让家人随你去寻,老爷多半这时候在县南的路亭喝茶呢。”
“如此再好不过了。”
一旁的陆提刑见那妇人不卑不亢地样子不由心道,必是名门望族的女子,小家小户的女子断不会这般诺诺大方。
陆提刑向宦官问道:“公公方才所问的章太常,可是嘉右六年状元郎。”
宦官道:“除了他还有谁。”
“难怪,难怪。”
陆提刑露出敬仰之色道:“章太常如此人物隐居在自己治下这浚仪县,自己竟丝毫不知,可知他从不叩地方官员之门,与乡绅交游,由此可知是真隐士啊!”
有些隐士说隐不隐,整天出入达官贵人家里,这说得是没功名的,还有的官员退下来,人走茶不凉,动则干涉地方政务,对地方官指手画脚的。
唯有这样真正杜绝交游,不问世事,这才是真隐士。
自己身在官场蹉跎,何时才能有章越这般真正不问世事的日子。
“章太常,真不愧是贤良也!”陆提刑由衷地赞了这么一句。
而贤良章太常,却与蓝县令对质粥场之中。
见左右衙役要拷自己,张恭,唐九二人皆上前阻拦,章越则道:“由他们拷,拷上去后怕是解下来难了。”
蓝县令本欲吓唬吓唬对方,眼见章越居然还出此狂词,当即忍不住了,你这一个秀才再如何有背景也不敢如此挑衅。
蓝县令道:“立即给本县拷下!”
说完左右衙役给章越用铁链拷住。
一旁的郑侠见此亦道:“索性连我一起拷了。”
蓝县令大怒道:“真当本县不会杀人吗?一并拷了。”
“慢着……”章越开口了,“拿我的名刺给蓝县令过目。”
“名刺?”
蓝县令冷笑一声,唐九当即将章越名刺奉上。
蓝县令看了名刺上章越的头衔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随即大笑道:“荒谬,章太常乃堂堂状元公,是何等人物,岂是汝这般乳臭未干的读书人模样?”
“再说了,本县身为亲民官在县这些日子里来,怎么从不知章太常曾居住在此。”
一般官员退居之后,都会与地方官有往来,比如求照顾买田,托付子弟,家奴犯事什么的,若章越真隐居在浚仪县他会一点都不知道?
这不是荒谬可笑之事吗?这年头这般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