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不知我有一爱女,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更要紧是性子贤淑,日后可以持家的。”
章越心底大骂,就知道你打我大侄子的主意。
章越道:“这……实不相瞒……吾侄……”
孙觉失色道:“难不成已是有了……”
章越干笑两声,正要打个马虎,忽有人道:“吕希绩来贺!”
章越对孙觉道了一句日后再叙,然后立即开熘。
吕希绩是翰林学士吕公着的二公子,枢密院副使吕公弼的侄儿,同时还是章越岳父吴充的女婿。
他来道贺也是理所当然。
吕希绩见了章越笑道:“度之恭喜恭喜,家父本来说要亲自登门,但退朝后为官家所留,故而派我到府上道贺。”
以吕公着如今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屈尊来亲自道贺的。不过吕希绩这么说,章越表现出很受用的样子道:“纪常言重了,任官以来章某还未登门拜见过学士,到时候还请纪常为我引荐。”
吕公着作为王安石,司马光,韩维三人的好基友,也是不简单的存在。
他平日不爱讲话,但辩论起来,连最擅长辩论的王安石也不敢言胜过他。吕公着为官也很爱惜羽毛,稍不如意就辞官不干,但越是如此世人便越敬重他。
吕希绩笑道:“度之愿见家父,家父必倒履相迎,话说回来,家父常与我言道,当今年轻一辈的官员,独度之能入他之眼。”
章越笑道:“章某何德何能能得学士青眼,实在愧不敢当,不过学士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
吕希绩奇道:“何人?”
“淳甫啊!”
章越与吕希绩同声大笑,淳甫就是章越国子监时的老同学范祖禹,如今已是吕公着女婿,正在帮岳父的好基友司马光修资治通鉴。
吕希绩笑道:“说起淳甫啊,吾尚还有一妹仍待字闺中,度之,有无合意人选帮我留意一二。”
汴京官宦人家最发愁的就是嫁女之事了,要找一个门当户对能匹配的嫁出去实在不容易。而且最怕就是到了年纪嫁不出去,如此以后就更难嫁了。
故而汴京官宦人家的女子哪怕是迟至二十成婚,远远高于民间十五六岁成婚的年纪,但仍有不少女儿家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嫁出去。
因此家里的父兄都是着急张罗,往往在很小的年纪就开始物色人选,同时积攒一大笔的嫁妆。
似曾巩那样让八个妹妹出嫁得时的兄长,实乃不可多得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