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沦落到要求人托庇吗?”
章越道:“一时委曲求全并没什么,切莫学晏七。”
顿了顿章越道:“当然要紧的你当自立自强。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言语!”
韩忠彦嘴一撇道:“我一定要承你章三的情吗?”
章越失笑道:“你我同窗一场!有什么交情比得过如此!”
韩忠彦不屑地道:“何止同窗,别忘了,你我还是同年。”
“对,对,我差点忘了。”
韩忠彦道:“你等我三年,三年后咱们一起办大事,搅动整个天下。”
“大言不惭!”
二人相视同笑。
之后章越向韩忠彦告辞。
“小心辽人,北虏狡诈。”韩忠彦提醒道。
……
韩琦病逝的消息,由章越书信飞速传至京师。
首先接到消息的王安石。
王安石闻讯后竟是持信半响不语,王雱,王旁都是稀奇。
王安石与韩琦关系并不好啊。
二人的梁子是王安石在韩琦幕下时结下的,那时候二人便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王安石为中书舍人时就封驳过韩琦的命令。后来苏辙制举,王安石拒绝为苏辙草拟制书,同时影射韩琦为汉朝权臣王凤。
又因鹌鹑案,王安石与韩琦更是扯破了脸。
王安石为相后,韩琦一直在朝野反对和抨击他的新法。如今韩琦死了,王安石应是称快才对啊。
王安石对他两个儿子道:“其实陛下倚重我,也是因韩琦在野之故。”
王雱,王旁二人闻言不由恻然。
顿了顿王安石道:“当初官微身卑,不知道为宰相之难,如今为相七载,终于知之。韩公德量才智,心期高远,诸公皆莫及计也。”
说完王安石长叹一声。
王安石如今自承看人确实不行,一个是章越,一个便是韩琦。
其实想想当年之事,韩琦一直屡屡照拂自己,并容忍自己对他的冒犯,但王安石偏偏不识相,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韩琦。
到鹌鹑案时,大理寺,审刑院将矛头都指向王安石,认为他是犯了傻。
王安石当时应表一个我错了的态度,但老王偏偏起了性子,如同中二少年一般坚持,我没错,错的是所有人,我拒绝道歉。
最后韩琦给王安石台阶说此事就算了。
按道理王安石应就如此向韩琦道谢,但王安石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