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殿定下,随之颁布天下。
殿议后章越,元绛二人留身召对。
原来文彦博,司马光,张方平三位重臣一并上疏反对朝廷对熙河继续用兵。
官家将疏给章越,元绛一一看过,然后道:“三位卿家都是国之重臣,他们所言是否有道理?”
章越看疏其中以张方平之疏最为急切。
认为我师伐交趾之后,士卒染病丧亡甚多,师费巨大。
如今京东,河北盗贼蜂起,以至于公私匮乏,南郊之赐久久未办,陕西因军事一兴,地方官吏更是横征暴敛,百姓们是哭天喊地。
张方平言自己想到这些,夜不能寐,食不能尽,半夜起床时嚎啕大哭。
官家看了疏后甚为震动,三人之疏其实直指的,就是章越这一次兴军伐湟州之事。
一旁元绛则道:“陛下,张方平之疏乃苏轼代写,苏轼身为地方官员如何在疏中尽知朝堂上,此事甚为可疑啊!”
章越仔细一看,难怪文风如此熟悉,果真是苏轼的手笔。
苏轼真是的,卷入这事作什么。
官家听了也是一愣,仔细一看张方平之疏。若如元绛所言,此文是苏轼代笔,那么是谁告诉他的。张方平虽是重臣,但也远离权力中心很久了。
官家生平最恨有人【泄露禁中事】,譬如上一次郑侠言他袍服下穿着金甲登殿议事令他甚恨。
元绛这么说,此举就是有意识的政治【窜连】行为。
当然章越被排除在外,因为攻打湟州事正是他主导的,所以他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章越心想,幸亏苏轼是反对用兵的,不然以自己与他的关系,此事肯定会被多心的官家怀疑。
这三疏所写都是事实,如今这风气下,容易令人怀疑他们是结党。元绛就是这么有意识地去引导天子的。
章越知道苏轼事张方平如父,认为张方平是如诸葛亮,孔融一般的人物。而张方平判南京(应天府),苏轼知徐州,彼此有书信往来是很正常。
章越没有替苏轼解释,这世道杀人放火都没事,但切不要说真话,他早已被锤打过多次,所以官越大越要管住嘴。
经元绛这么一说,官家对张方平,苏轼的动机确有怀疑,又向章越问道:“张方平疏中所言可是真的?”
有句话是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章越闻此道了句:“臣不知,陛下是否需派官员到地方察访?”
“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