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国是。但他章惇何惧之有。
任他一千人,一万人反对,他亦要维护熙宁之政。
章惇道:“熙宁之政当年朝廷诸公一手亲定,抨击之人犹如奸邪误国。诸公,王舒公还在,便有人便要翻政本吗?”
陈瓘道:“正是陛下和王舒公还在,故论政本。若有所异议,日后有所改,才是大不孝,大不敬。”
“我以为今日诸位再争下去,日后必造朋党之祸,使国家不能趋于中道。而今当真正消除朋党,救国家之弊,方是正处。”
章惇闻言稍稍思索觉得陈瓘之言有几分道理,但他的性子刚急,还是难以接受。
当即章惇与陈瓘当殿雄辩。
章越看到这里摇了摇头,还能说什么。
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
当殿之上章惇气势凌然,力斥方才陈瓘与孙觉之言。
章惇振振有词捍卫了新法后,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王安礼起身道:“章内制,我以为你说得不对,吾兄长并无说,新法立下不可更改。”
“相反他曾说过无害于民,无损于国者,不必以己意擅改,若病民伤国,岂可坐视而不改哉?”
‘朝廷当此之际,应解兆民倒悬之急,救国家累卵之危,其他一切事都在此之后。”
章惇闻言一时愕然。
他看向上首的章越,对方向自己刺了一剑,还是最痛的一剑。
章越今日果真有预谋,他在延和殿中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布了一个局来等候自己。
章越平静地目视章惇心道,不要再办了,你要走的路,历史已经走过了,那是走不通了。
以后这条路由我带着天下人走吧。
章惇深深看了章越一眼。此刻他仿佛一人孤军奋战。
他转过头看向王安礼道:“你素反对变法,怎也如此说话?”
王安礼长叹一声道:“子厚,我的话句句属实,兄长本也是反对的。”
“但后来章丞相变动募役法后,百姓上下称便,但最近他与我等叹道,是章公解民倒悬,实由大益助于新政。”
章惇闻此还是难以置信。
此刻下首蔡卞亦是起身道:“章内制,诚然这世上安有百代不坏之法。当年行青苗法有弊时,我岳父和吕吉甫也曾请教过章丞相。经章丞相修改过而有所益助的。”
“其实岳父当年便曾说过,当时能治理好天下的,除了内兄元责,吕吉甫外,便是章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