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
徐进玉则比阎寺关更为惊诧,这哪里还是那位同他称兄道弟骗酒喝的马巳,开合之间杀气纵横淋漓,再也不复先前的轻佻。
马巳挺枪磕开近前一人,枪尖绽开,如条飞电横亘雨雾之中,划过一人咽喉。钝枪哪里能杀人,可那人却捂住喉咙,梨花似的血流喷涌而出,浸染黑甲。
六十黑甲从未见过如此迅若奔雷的花枪。
更是未曾见过如此瘦弱,枪势却如此饱满圆润的捕快。
转瞬之间,马巳将花枪调转,将从背身偷袭阎寺关的黑甲当胸贯透,尚未撤枪,反倒以枪杆迎敌,拧转枪杆朝来人重重一崩。
戏班的花枪多是台上耍枪花所用,质地哪有这般坚固柔韧。可不知怎的,被拉出大半弧度的枪杆竟迟迟未断,崩震之下径直打裂了来人盔铠,扫出一丈之外,再无法起身。若是有心之人上前查看伤势,定会惊骇于这枪震荡的力道。此人头盔连带颅骨,被一枪尽数抽碎,未曾落地便已气绝。马巳枪法之盛,由此可见,更胜于疾风奔雷。
阎寺关当下已然无力,伤势经雨水一淋,犹如钝刀割肉,只得咬牙强忍。再因见马巳那厮生猛得一塌糊涂,登时就有些泄力,因此方才差点被黑甲从背身偷袭。幸好马巳眼尖,将那人当胸刺死才免于重创,不过即使如此,阎寺关还是无力再起,只凭借一口气强行站稳。金门的拳头可没白吃,若不是饮酒酣爽掏出一粒药效奇快,不在蛇兰之下的丹药,使得双臂处筋骨碎裂愈合大半,他此刻估计已成
一具尸首浸没在水漫长街之中,哪还能苦撑至今。
两柱香功夫,街上黑甲折去四成近半,大多被当胸刺死或咽喉绽开,而花枪势头不减。
高台之上老仆分明有些手痒,到他这等境界,对诛杀武生这等尚未踏入修行关口的蝼蚁,显得十分兴趣缺缺,倒是对那精瘦持枪的捕快有些兴趣。毕竟当今的天下,用枪用到如此程度,想必非是终日闭门造车就能练就的,与其说是在意这位用枪的捕快,倒不如说是在意这人身后的传武人。看那捕快撑死不过而立之年,怎可能身后无人?凭自己琢磨练就这一身本领,谁能有这般天赋?
章庆亦是看得明白,这位临场反水的捕快用枪时的神韵,早就盖过方才阎寺关的虎擒一式,当得起漂亮二字。连章庆这等行外人,都硬从麻秆似的躯体里瞧出些霸道凛然的滋味,这份枪术的威势,自然非同小可。端详间,街中暴雨梨花似的无前枪招,又将两位黑甲咽喉点开,撤枪离喉一寸,红花才刚刚炸开。枪势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