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一匹老马与几十枚铜钱,再无其他,近乎是身无分文,好在小子有谋生的本事,这才没在江湖中饿死,如此责怪,小子我可是当真是冤屈。”
这一席话说得倒是中肯,连往常以口舌滑溜的老妪也是无法,只得无奈摇摇头道,“小杨子出门一趟,嘴舌利落了不少,姑且算你进境了。宗主正于湖心亭观雪悟剑,你昏睡三日,想来身子也好了许多,若是能下床走动,还是去见见为妙。”话虽不算中听,不过老妪还是多嘱咐了句,“实在提不起腿脚,老身便去禀告一声,毕竟你此番伤势,的确是奇重,就算是宗主,也应当不予怪罪。”
杨阜终是将两眼睁开,瞧瞧老妪粗糙双掌中捧的铜盆与细布,再看看自个儿胸腹处包扎处,还是低声道,“这几日,多谢了。”
俞婆婆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张张嘴,神色略有慌乱,杨阜并不理会,只是从床榻之上艰难伸出两腿,裹住件厚实衣裳,摇摇晃晃朝楼外而去。
风定若起三庭雪,天景犹比化时温。南漓一向少雪,即便是忽然之间落下些许雪片来,也算不得极冷,虽说大湖正处平坦地,并无太冲岭遮挡浩浩北风,但雪片落得却是十分缓慢,闲闲散散,落于湖上。
杨阜往湖中看去,但见湖心亭里,唯有一袭黑衣。
南漓尤以蛊毒甲天下,而眼前此人,境界神通,冠甲南漓。
杨阜沿着一条绵延直湖心的土堤独行,走得极慢,不知是伤势未愈,还是心中怖惧,往常只需半盏茶汤功
夫的路程,今日竟生生走了两盏茶光景,残雪飞花,坠满双肩。
“师尊在上,徒儿奉命听训。”于采仙滩章府威势极盛的杨阜,竟是不顾双膝未愈旧伤,直直跪伏于地,埋首臂间,不敢抬首。
只因今日毒尊,并未覆面,只以黑纱遮住口鼻,目光冷清。
而毒尊似乎并未在意,一瞥过后,便将目光转向面前宽广大湖,良久才冷冷道,“杨阜,你拜入本门下,约有几载了?”
“回师尊,孽徒拜入师尊门下,已有十二载余。”方士依旧不敢抬头,跪地低声应答。
“十二载。”毒尊虽说以黑纱覆面,但双目却是露出,也不去看自家这位独徒,目光清澈,看向湖面大雪入里,无数冬鱼将落雪当做饵食,摇头摆尾将鱼嘴伸出水来,张合之际,吞下数朵雪片,似是觉得并无滋味,便又兴致缺缺朝湖底温处游去。
“八载修行,四载游历,仍旧镇不住他心作祟,何其可悲。”毒尊抬起袖中一口长剑,轻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