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达官显贵,这三位爷都连眼皮都不愿抬,尤其是沉心于剑的云仲,当初硬是以方入二境的修为,拎起剑来要劈那久负盛名的山涛戎,若是说将出去,恐怕江湖无人敢信。
但即便是如此,温瑜也同山上几人相处得极好,不过几日功夫而已,便可缠着钱寅带自个儿到山林间逮兔捉鸡,窃去赵梓阳大枪藏掖到丹鼎下头,似乎从上而下,都是极对脾气。
但更多闲暇时候,少女还是摸到小师叔屋舍外头,有模有样去观瞧那道盘桓未散的剑气,只是瞧过许久,亦未曾瞧出什么门道,只好悻悻离去,接着叫二师叔钱寅给自个儿占上一卦。
“怪哉,如此好的一个女娃,撇开出众天资不谈,更是动静皆宜,性子爽利,为何道首偏偏不愿收入门中,当真是怪事。”钱寅躺到长阶之下的卧牛石上,口中叼着枚糕点,横竖是想不通道理。
一旁赵梓阳身着短衫,浑身汗浆横流,将大枪扛在肩头之上,许久才将气息喘匀,张口接话道,“前辈高手总与常人不同,咱觉得这位师侄脾性甚合心意,道首兴许便不觉得如此,再说道门历来少有女弟子,倘若随意收归门下,难免落下什么口舌,道首是何许人也,自然有自个儿的度量远虑,咱俩操心个甚。”
大概这阵子以来诸事繁忙,着实是将钱寅累得浑身乏困,如今才刚躺倒下去,便有些倦意,听闻赵梓阳如是言语,啃去半枚糕点,颇有些讶然笑道,“哎呦,老三终于也是开窍了,这半载的南公山,果真还是没白待,都晓得如何揣测人心了,比师兄我强。”
“总得学点东西,眼瞅着快要及冠,总不能光凭这杆枪说话,”赵梓阳嘿嘿一笑,鼓鼓肩头筋肉,“就师弟这二两肉与掌中枪,如今下了山,只怕也说不出几句话来,提前学学如何处世,知晓揣测旁人心意,总要比只靠身手说话稳妥些。”
钱寅挑指,喃喃道,“比我强出许多,过后下山若是混着功名,甭忘提携师兄一手。”
“那当然,咱俩谁跟谁。”赵梓阳扛枪傻笑几声,突然发觉身旁有鼾声起,侧目看去,才发觉钱寅已然沉沉睡去,睡态极沉极深,手中却依旧托着半块糕点。
赵梓阳不禁笑笑,轻手轻脚站起身来,瞧瞧钱寅睡态,“辛苦师兄了。”
可旋即少年就从师兄手上夺下那半块糕点,悠哉悠哉往空地上走去。
“睡觉还吃甚糕点,我给您收着就是。”
方士吧嗒吧嗒嘴,鼾声起伏。
足足十日,那道可斩仙人脚踝的冲天剑气,才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