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藏匿于谷顶,使柴草垛火油捆束山石,另择百人抄后,辅以硬弓阻敌,此一仗硬是以不足千人,将流寇尽皆剿灭干净,唯有几人重伤未死,随军收押候斩。
分明只有八百军卒,可推平整片北境大股流寇,却只耗去不足二百老卒性命,其中大多是贾贺出计调度,这才使得损兵数目奇低。
天下已然是多年未起战事,但贾贺此番绝户手段,却是令一众老卒都为之震悚,威望自是水涨船高,军心日益稳固。
“帐外是何人吵闹?”贾贺强摁住心头恼火,听得寨外杂乱足有盏茶功夫,实在耐不住性子,长身而起,三两步赶至帐外,冲一位守门军汉问道。
老卒苦笑,拱拱手道,“贾统领有所不知,西郡百姓苦贼寇久,不说是苦不堪言,但除去赋税之外,难免囊中羞涩,再经贼寇侵袭,家家近乎都是仅够勉强维持性命,眼下统领将西郡北路流寇横推而过,东境百姓闻听此信,不少人皆是自行寻着营寨,送上些许米酒饭食慰军,才显得如此吵闹。”
贾贺点头,轻声叹道,“此前还未曾到过西郡,只听闻毗邻茶棠郡,还当是亦如后者那般繁华,没曾想真踏入西郡,才发觉百姓如在釜中,整日水火熬骨,也罢,我且去瞧瞧,你等勿要疏忽守营就是。”
军汉领命,挎刀而去。
贾贺的确是没想到西郡百姓竟是贫苦如斯,清理北境时节,步卒踏入过
一处村落,四周层林茂盛,却罕有树皮完整的地界,还是经他亲自打听,才晓得村中并无半点余粮,倘若是饿急,便自行取用树皮熬上一碗羹汤,亦能勉强果腹。
那树皮熬出的羹汤,贾贺尝过一口,涩麻难止,休说要靠此汤饱腹, 入口都尚且不易。
行至营门外时,贾贺便瞧见有十余位百姓苦苦相求,提起手中分量极轻的米酒,同守营军连连示意。十余人皆是面黄肌瘦,乃至有两位女子背后篓中,还有两名幼儿啼哭声响。
“诸位远道而来,何必还要带这些酒水饭食。”贾贺挥散一众守军,连忙接过米酒,客气道,“不知几位是从何处来,找上营寨,又是所为何事?”
带头那位老妪闻言,便晓得眼前这位乃是军中头目,便要作势行礼,却被贾贺眼明手快一把扶住,“老人家无须如此,如是有流寇马贼祸乱,我等自去剿灭便是,多年以来食朝廷俸禄,理应如此,不需老人家如此重礼。”
说罢那老妪更是落下泪来,言称这十几人乃是从西郡东处落隍城而来,城中常年受马贼侵袭不说,且落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