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翟手段我等亦有所闻,待到上天台山时,定要多添数分谨慎,先前戏言,还望先生莫怪罪。”
老者打量宁不岳两眼,颇有些赏识,不过仍旧是嘴上不留情,“倒是心性不赖,可惜才气显露过于晚了些,都说是大器晚成,习武却少有如此一说,错开气血最盛灵台最清明的好时节,再想攀武道,谈何容易。”
“若你如今才及冠两三载,老夫这一身本事,却真愿传与你七八分,但如今看来,着实晚了些。”
烟波先生摇头,再不出一言,回身策马而行。
天台山算不得险峻,坡道比起颐章西北那百里画檐山平缓太多,山间常居虎豹,但今日却不曾听闻啸声,天成石台当中,早已有二人坐定,等候来人。
“马帮难得持如此阵仗,此番看来,却是白葫门显得怠慢。”
叶翟今日一身青衣,并未带斗笠遮掩满头华发,清清净净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摆弄着枚才凋不久的花枝,且时常置于鼻下嗅嗅滋味,瞧来意兴颇浓。
老仆才将茶汤煮沸,正打算歇歇腿脚,闻言叹息,“门主说笑了,如今整座凤游郡中人,哪个不晓得我白葫门与马帮交恶,若非是门主与那郡守有约,老仆纵使冒悖逆口实,也断然不会前去马帮门上送信,怎奈依门主这性情,实在执拗。”
叶翟抿嘴笑笑,将兰花放到膝旁,深深吸入口鲜活气,“怕马帮中人为难?”
“怕门主自此远去。”老仆平淡作答。
“来时求不得,去时难强留,因缘际会,天命所定,又何苦为此劳神伤怀,”叶翟不以为然,指点膝旁凋零兰花,“此花本该在前月狂雨当中落地化泥,如今苦熬至此时,便已是承念恩德,如今凋零落地,想来业已无惦念。人之来去,想得通透些,同百花凋谢一般无二,总不能言说是少一花而不见春夏,况且我可得心安,岂不是一桩好事。”
“门主所言心安,不知何意。”老仆眼睑低垂。
“得见则见,不见则去,这话说过许多回,早已倦怠,”叶翟半眯双目,大袖抚地,似乎是叫这难得秋阳晒得困意上涌,慵懒开口,“原以为斯人去后我为斯人,但如今想来,当初念头果真是愚不可及,哪有人可一般无二,总不能叫我这俊郎面皮搽上胭脂水粉,终日冷清着一张面皮。”
随后几句,叶翟不曾开口,不过老仆亦是心知肚明。
郡守办事,总要比白葫门门主来得更便宜些,尤其查踪访迹这等事,最是能动用手头脉络,不过托郡守办事,定要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