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载之间,紫昊上齐乃至大元这临北三国,皆是难有安定时日,上齐大元倒还好说些,虽说收妖物侵袭,但尚且还算消受得起,可唯独紫昊一国负创极重,杏黄玄鲤脂云木锦此四方铁骑,溃灭半数之多,狼沧城中有位修邪道的四境仙人,硬是借来入五境的天势,将整座狼沧城连同万妖覆于坚实土中,神形俱灭,才堪堪拦住妖物进犯。
饶是如此,亦不曾解去紫昊妖物祸患,终是有数家仙人山门联手而来,耗费月余功夫,才将紫昊全境上下妖物邪祟除净,好在北烟泽边关地界,一时再无妖物冲出,这才将局势稳固下来,失所百姓得以安然迁往别处。
百里曝骨。
经此事过后,修行道中倒是有不少心念天下之人,陆续撇去山林潜修,辞别师徒,纷纷踏路而来,倒是使得原本人手极缺的北烟大泽边关,人手越发充足起来,整顿过后,接连再扎营三道,修葺城头,以抵妖物再度进犯。
不过人手愈多,如何调度,却是越发令人费心,青平君一向不擅此事,便豁出张经过北地雨打风吹多年的糙面皮,转手便将这等糟心事,尽数交与仍旧登舟查探北烟泽虚实的云亦凉,自个儿则是亲携人手修葺城墙,顺道前去关后接迎来援的修行中人。虽说免不得一通大骂,不过以青平君这等性子,即便云亦凉由打市井当中学来泼辣蛮横女子夹枪带棒,缺德悖理的骂街掀底本事,吃上通骂,换得撇去此等苦差,如何都是稳赚不赔的上乘买卖,故而饶是云亦凉听闻此信,催舟回返,前去城墙根骂过足足两炷香光景,面皮神色竟是丁点未改,死皮赖脸拎起两壶老酒,请前者上城头一叙。
“你倒是悠闲。”云亦凉抖去肩头蓑衣上未干露水,坐到城楼墙边,抬手夺过一壶酒来,狠狠灌过两口,将浑身寒气逼退,神情竟是未曾有多少气恼,抡起拳来朝青平君肩头砸起二三,瞧后者神色淡然,便不再多言,而是枕着城砖,自顾缓缓饮酒。
天景已是渐渐冷凉,尤其北烟泽地界,往年十月,都已是冻骨,这一旬倒还好些,纵使仍旧冷风飒飒,却还远不如往年那般,城关墙外露水,近正午时节亦能干透,可谓是难得的大好光景。
“云老弟要怨我,直说就是。”青平君面色不改,迟迟不曾饮酒,却没来由问出这么一句,说罢过后,便盯着眼前小阁,怔怔出神。兴许是觉得天景仍旧清冷,故而将那身纹凰织锦裹了又裹,颇显得消瘦。
云亦凉托壶手掌微微一顿,“怨你何事,莫不是此酒又是赊来的,且报我名?”
“同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