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势最盛的马帮,竟是于白葫门手底下吃过如此大亏,统共数位宗师,险些身死,一时间凤游郡中武人,茶余饭后,撂下刀枪,闲谈时节尽是白葫门如何,刹那之间,声名鹊起。
对于这般景象,白葫门中有人眉飞色舞,乐得如此,更是有人深蹙眉头,颇为心焦。毕竟这信传得实在过于快了些,更是添油加醋,说是叶翟一招未出,便惊退成名已久难逢敌手的贺兆陵,后者落荒而逃,多半非是叶翟一合之敌,更有甚者,言说马帮势已见颓,恐怕不出几载,便要将凤游郡江湖帮派之首的交椅,拱手让与白葫门。
风潮难歇,必有祸乱相随。
却不晓得究竟是捧杀白葫门,还是借此事打压马帮。
“门主,胜擂一事近来传得沸沸扬扬,我白葫门倘若再不出面说上几句,恐怕便真要与马帮撕破面皮,虽不惧惮,可总不能为有心之人所用,挑起纷争,于我等不利。”身负两剑的弟子皱眉开口,目有忧色。
而那面若搽墨的汉子却是撇撇嘴,颇不以为然,“大师兄这话便有些错处,咱师父凭自个儿能耐胜之,为何要出面谦言,那马帮宗师身手不如人,自讨没趣,还要我等拱手送与他面子不成?”
叶翟抬手止住两人言语,温和一笑,却是无端问起,“这阵子可否听闻着那位云少侠去向?打那日下山之后,才发觉有些失算,倒是相当忧心那两位少侠吃着马帮暗算,如今迟迟未归,恐怕当真应验心头忌惮。”
在场中人,皆不晓得云仲来历,更不知为何自家师父对那少年如此上心,也唯有叶翟与老仆知晓内情,故而面面相觑,都是揣测不出自家师父心思。
“出言一事免去便是,落下如此把柄,本来就是刻意为之,省得令那位再过多费心,我便将这处隐患留住,也恰好适宜。”叶翟起身,瞧瞧山外秋色。
只有隆冬大雪,天下皆白的时辰,这座白毫山才显得与周遭景致相衬,未曾有平日那般格格不入之感。而今年秋日便已显寒,隆冬时节大多也是严寒刺骨,倒是难免令人惦念碳火飞雪,静卧小庐的滋味。
叶翟此番也不曾久留,而是嘱托一众弟子与老仆,守好山门,自个儿驾马而去。
凤游郡首府当中,百姓大多已然改换一身厚重衣衫,以往单衣,早已耐不住秋寒,于是将家中厚衣取出,权且抵住秋寒,纵使冻骨,起码皮肉暖和。
长街渐渐清冷,马蹄声分明。
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行色匆匆,险些与叶翟马匹撞到一处,仔细端详良久,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