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丹中火气却是厉害得紧,竟使得原本心思沉稳之人,如今亦是有些愚钝,事已搁在眼前,竟迟迟不能瞧出端倪,着实古怪得紧。”
旋即也不再多言,无言跟随那位老仆,缓缓下山。
糜余怀府上,越秀仍是断续哽咽,一旁那位文人,面色铁青,额角青筋蹦跳,兴许是少有风吹日晒,显得面皮颇苍白,如此一来,青筋更是根根分明,跳突不止。
贺兆陵临行前,竟也不曾同自个这位托付整座马帮的文人言说,为何偏偏要与叶翟分出生死,更不曾言过其中隐情为何,只是临行前与这位多年前搭救的小侍女匆匆言说两三,而后竟然当真是步行去往天台山赴约,再不留只言片语。
“唤家丁去到马帮总舵一趟,召集人手,半时辰内能赶来马帮者,无论身手高低职位大小,均借马匹,前去天台山走一遭,”文人好容易压下胸中郁气,沉声开口言道,“就算是他贺兆陵命不久矣,耗费多年一手撑起的马帮,也得去给他撑撑场子,天底下兴许马帮有很多,但贺兆陵就一个,无论如何,即便是卸去马帮首席供奉的职位,今日我亦要前去天台山一遭。”
越秀哽咽,可仍是知晓劝不住自家公子,拭去眼角泪花,前去唤家丁快马传言,丁点不曾耽搁。
庭院当中只剩糜余怀一人,将伞撇到一旁,连天急雨砸到面颊之上,隐隐生疼,更是顷刻间便使文人浑身上下湿得通透,可糜余怀仍是默然立身院落当中,狠狠骂了几十句市井当中最为难听的污言秽语,末了竟是回转屋中,将多年前贺兆陵相赠的一对玉壁捧来,举到半空猛然砸到脚下,玉碎声炸响。
郡守府中,柴九卿皱起眉头,浑然不顾堂下那位浑身湿透的暗探,长长吐出两三口浊气,举棋不定。
白葫门门主叶翟下山,碑峰上头那位平日难得一见的马帮帮主,亦是不知所踪,连带着马帮上千帮众冒雨直奔总舵,此间种种,的确出乎柴九卿预料,故而一时间难以决断,双掌十指紧扣,蹙眉思索。
就如同官衙当中有马帮暗线一般,马帮当中,自然也不乏柴九卿预先布置下的暗棋,埋藏极深,此刻接连遣来两三暗探死士,可见动静之大,已然能将整座凤游郡局势震上一番,可柴九卿始终难以下令,阻与不阻,一念乱生一念平稳,实在决断不得。
“明镜高悬,如今却被这物件所束,倒着实生出不少悔意。”
郡守抬手打开面前锦盒,当中玉珠明光,直叫周遭昏暗都明朗些许。
天色昏沉,数千马帮中人,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