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佩剑相提并论,胜在灵巧迅疾,曾凭此剑劈瀑断江,观潮悟境,而来已有百来年月,仍不显破损。”
贺兆陵未曾出刀,单手托起刀鞘,眯起眼眉,同样淡然道,“此刀无名,当年初来凤游郡时,一位江湖前辈所赠,平平无奇,每每动用过后,必要磨砺,若有丁点不上心,怕是便要生出许多锈迹,不过凡俗兵刃。”
叶翟笑意流淌,迈步递剑不再言语,更不曾催促贺兆陵出刀,剑势平和,不起风雷,分明已然撇去头顶斗笠,可身前身后,雨水似是隔绝在外,并不临身。
叶翟剑路极快,纵使是云仲剑快,当日浅斗亦是被压到下风,倒与境界修为并无干系,乃是实打实夯起的剑术本事,瞧来虽说是步步稳固,但依旧压着不愿出刀的贺兆陵,转瞬之间接连退出数十步,难以撄锋。
白发散逸,场中青衣接连出剑二十有四,横是不生半点烟火气,生生压得玄衣男子接连倒退,已然处在石台边沿,刀鞘其外尽是剑痕。
而奇怪之处在于,即便是压得贺兆陵无暇出刀,青衣人浑身上下,竟也无丝毫气势可言,依旧是平淡松散,递出最末一剑过后,挽起个剑花,撤剑回身倒背剑锋,蹙眉道,“再不出刀,恐怕败势已定。”
“不急。”
贺兆陵仰起头来,站稳双足,倾盆雨水尽数浇于面皮之上,发丝贴住两鬓,而后一寸寸抽出刀来。
“急了半生,如今要求个心安的时节,总要放慢些。”
刀
光炸开雨幕,分明已被步步紧压的汉子,浑身气势竟然是丁点不曾外泄,尽数融于一刀之间。
此一刀之快,身在两三里外的云仲与温瑜,皆不曾瞧清,任凭屏气凝神细细观瞧,也只能瞧见一道刀光胜压云电,如是年下烟火,猛然大盛,似乎只是须臾之间,业已收刀。
出刀时节寸寸离鞘,而进招收刀时候,离地一掌距离的雨水,尚未落地。
从上山起到磨刀毕后积累下的嚣狂气势,汪洋吐泄,海波倒灌,全如百丈楼宇轰然塌砸而下,仅此威势,便难出其右。
云仲瞧见过许多练刀的好手,譬如那唐不枫,譬如南来北往走江湖的大宗师,可全然无有一人能展如此威势,长刀略过,呼啸声响才涌至周遭,铮然声响如潮。
叶翟收起仍旧哀鸣不已的佩剑,目光复杂,良久过后才轻声道,“仅凭此一刀,胜却万千宗师词牌,宗师坛那群老不死的,看来眼神相当差劲。”
左袖口中渗出丝缕血水,点点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