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许多法子,补足经络,虽无一能成,已是感念在心。”
“但我不愿如此,”云仲摩挲温瑜发尾,神情难名,“与其心安理得当个废人,倒不如为南公山添两分助力,起码心头愧疚,能稍降一些。入门过后多番外出,既见江湖,更是见人无数,兴许这些人在修行道上的人看来,压根不过是市井小民,如是有心,信手就可抹去性命,但纵是如此,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自己有用。”
“倘若我再不能入修行半步,南公山便少了个不成器的弟子,多出一个安置上下出谋划策的少年仆从,想来其实也不错,世上有叶翟,也要有褚老伯。”
云仲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一旁温瑜的眼睛,凝望天际暮色,怔怔出神。
“我随你同去。”温瑜执拗,分明依旧是不愿见如此。
云仲苦笑,低眉看向一旁人,“阵法未曾大成,三境也还未能窥见,那位颜先生所传法门更不曾学清,怎能因这等小事耽搁,何况京城本就距南公山算不上远,时常抽些空,应当不难才对。”
却不想腰间吃过温瑜狠狠一掐,后者面皮微冷,“此事若小,何事能称为大事??”
自知话语有误的少年也不敢还口,迫不得已连忙张口,“再大也不可耽搁修行,不然日后我这等愚钝之人,能凭何人当做依仗?虽说说出去不好听,但既然能吃着软饭,也算咱得本事,压根也不寒碜,得此贤妻,想来也省却苦修几十年。”
被说得面皮通红的女子终究是松开两指,没好气瞪过一眼少年,不甚自然起身离去。
山崖侧处,仅剩少年极慢地收起笑意,看向长天之外最末一丝云霞,眉间川峦相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