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也始终不曾醒转。
云仲收拾好行装,唯独没有带上那方剑匣,后者安然横在桌案上头,少年背起行装,并未急于出门,而是盘腿坐在那方剑匣眼前,很久都没言语。
外头天边已然泛起些鹅黄,京城由打安眠当中缓缓醒转,骤雨初歇几日,商贩沿街吆喝卖炊饼糖球的声响,接过更夫打更声,当真是生得一副好调门,隔开三五条街巷,依旧听得分明,惊起无数藏身于寻常人家屋檐之下的飞鸟,震起许多运河两畔的劳累汉子,念念叨叨骂上几句,旋即起身观瞧,却发觉那原本暴涨运河,如今流水泄去,咧嘴憨厚一笑,旋即又是回帐睡个回笼好觉。
春日不曾吝春阳,斜落枝条,影落屋檐,摇摇晃晃,比起往日多生许多嫩芽,抵下滂沱春雨,终归也是润物,只不过往日乃是似女子洒秧,而今换成汉子挥锄。
“早知如此,问什么剑术,倒不如问问三百年间,究竟想通了甚。”
湖潮阁依旧大门紧闭,纷繁树影落在飞檐上,只是马房当中那头时常惹祸的杂毛劣马,与院外矮墙那尾狸猫,始终不见踪迹。
京城还是京城,京城不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