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仍旧不曾为山风所填,安然无恙落在悬崖侧处。
可少年只是觉得欢喜,除却欢喜之外,更是感慨不已。
“这趟外出,大概是身在南公山中,出外最久的一回,不消考虑多少便可晓得,一路之上遇见过许多人,见过许多世间事。”青衣吴霜眉眼淡然和善,径直走到山巅处盘膝坐下,冲少年招招手笑言,“如若能乐意同师父讲讲,那便是再好不过,也算是一两载之间听闻过些许天下事,讲与不讲,皆在于你一人心念,毕竟有些忌讳话语,无论是如何亲近之人,都难以说
出口来。”
少年只是安然盘坐下来,将一身黑衣拍打个干净,沉默良久,才絮絮叨叨讲来,言语无重处,面色无波澜。
从泊鱼帮说起,言及江湖当中大小帮派,囊括铁中塘,乃至于那位平日难得一见的帮主卢老,又是说起其余京城周遭帮派,多年来所遇厄难,所受不易,连带京城当中,何事不可触,何事需以雷霆手段震之,使其稳固安定,而泊鱼帮之所以长治久安,帮众尽是富足,皆是多半出于身后靠山,近乎是权势横推一国国运。
从那位兰袖亭的亭主,到那位战战兢兢酿酒耳聋口哑的老者,云仲讲得很是仔细,近乎是言无不尽,将所知所闻尽数道来,其中不曾加以丁点感慨,更是不曾评判几人对错是非,而是一股脑尽数说与一旁盘膝坐定的青衣人,说着说着便说到桃苑岛中,所见桃花,所遇两人,见过那位模样十分俊俏的掌柜,求而不得的那位燕哥儿,乃至于那位抄枪立身院落当中的老者,运枪时节是如何一番风雷大作,炉火纯青。
直至说到那座五色玉楼之中,藏匿的那位山鱬,与其中那位似死未死的老者,和虹桥当中见过的数百游魂。
“如此说来,你小子大抵距离那四玄境,已是不远,倒是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吴霜耗费好一阵功夫,才缓缓开口道,苦笑不已,“两载时日说长,不过人之生来刹那,但若言短,两载之间沧海桑田,原本南公山周遭鸟雀,为师大多已编出个姓名来,可惜闭关足足两载有余,此时已然辨认不出那群开春才长成的幼鸟,究竟是谁家子嗣,谁家孩童。”
“两载时日,实际已然足够人看清天下之大,看清乾坤之变,窥探见许多世事无常,望得许多生来不由己,所以出剑时节,愈发是难得心境通透,可终究是难以分清,人世之间,究竟是善事之始,还是恶念才生,故而忧心困乏,终不知是该如何出剑,如何做人,如何为人处世。”
吴霜从未有这般神情,云仲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