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鞍桥上头才是最显本事,双足悬空踏到马镫上头,力道浅了掉镫,力道沉了马儿却是难承其重,难免要不听人使唤,而这三位力道却是堪堪稳在一线上头,九成便是军阵中人。”
“您老这话可不见得对,”三位车夫当中有人狐疑,借递酒壶的时节凑上前来,低声道来,“咱上齐可并无什么铁骑,那可是紫昊大元两国才有的玩意儿,休说是上齐,就连整片西路三国当中,也未必能凑足一支当真能沙场建功的铁骑来,更何况若要真是这般本事,又怎会接此等护送高门公子的下等营生。”
“就凭咱们上齐疆域,商路兴隆繁盛,且当今天子正值壮年,老汉我就笃信,哪怕是咱寻常百姓布衣不知不晓,上齐也定能养活出一支足够同紫昊争雄的铁骑来。兴许不需再等上个三年五载,咱百姓也能瞧见犹如天边滚墨云来的如
潮铁骑,踏破数座边关国门,得胜班师,最起码咱们承大齐旧都祖宗庇佑,如何都不能丢人现眼。”
三人面面相觑,皆是望向老汉那张笑意舒畅爽快的面皮,纷纷打趣说是老汉酒量忒差,净说醉话,可人人面皮当中,都是添起两分神采。
始终稳坐不见日光车帐当中的年轻公子,微微抬起眼皮,目光起伏。
大事小事天下事,历来并非是为官之人心之念之,尚有无数双眼望向朝堂,或是有理或是无心,皆要事事掺些心思,虽难变时局,但仍旧是费神许多。
同样听见方才老车夫出言的,还有那几位或背剑或横戟的江湖人,本就是身手不差耳聪目明,听闻二三丈内闲谈,当真算不上什么稀奇能耐,奈何既是江湖中人,自是心头很是不服。才待到那几位车夫说罢,几人其中两位年纪较浅的练家子便是哼哼两声,一唱一和随口道来。
“要搁这位老汉说话,我等这些终日凭身手过活,鬼门关前少说走过十几趟的江湖武人,过起招来,倒是断然不如军中人,起码扮相总要少两分威武,倒是不晓得真动起手来,能耐是否逊色。”
另一人磨罢手头两枚短戟戟枝,心满意足使随处拽来野草擦净,心不在焉答来,“没瞧见人家三位军爷连兵刃都不稀罕亮出?没准是瞧不起我等这些个游手好闲,三脚猫本事的江湖人,毕竟是虎死不倒架,纵使是如今落得要凭这等寒碜营生糊口境地,终究也是眼光高得紧。”
纵使是两人出言不逊,周遭几位江湖人,亦是不曾加以理会,反倒是时常瞥向那三位始终端坐鞍桥上的汉子,神情似很是有些玩味。
毕竟江湖军中,两地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