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两阵大浪,兴许依旧稳固如初,可要遇上接连无数回大浪来,也迟早要给砸得粉碎,不妨今日便赌一赌,究竟是我先倒,还是你先叫我砸断浑身骨头。”
汉子也是笑了笑,将那柄长刀拽起,搁到肩头,瞅了眼本就被炸得主骨扭曲,又被韦沪舟接连打过几十拳的伤臂,竟然是默不作声,又抄起一旁长刀来,双刀握到手上,狰狞一笑。
“有何不敢。”
宣化城内街中,云仲咬牙拽出肩头两枚箭羽,旋即便是皱了皱眉。
李紫境无端使手段,倒是不曾伤着乔兰与青牛,还亏得是小生莲步,使得云仲赶在箭雨之前堪堪赶到,不过依旧是中箭数枚,虽说是拼劲扭转身形,依旧是两三枚箭雨吃了个正着,其中一枚贯入背后,穿肩而过。
少年运刀断去箭头,旋即便是朝浑身颤抖的乔兰笑笑,“能否劳烦姑娘,替在下抽出箭羽来?很是碍手碍脚。”
而李紫境也不曾再度施展手段,反而是笑意盈盈立身街心,瞧着少年遭弓弩贯穿前胸后背,竟然从头到尾也不曾有半点动作,收起折扇,静静看着云仲额间淌落汗水。
乔兰从不曾见过有人被弓弩贯穿前胸后背,幸亏是少年所穿黑衣,不曾有多少嫣红色,可衣摆仍旧是有血滴淌落,滴滴落在青石路上,同雨水融到一处,霎时间便是不忍,将双唇抿得发白,犹豫握住箭杆。
“少侠为何如此不惜命,倘若是无今日事,少侠依旧是八方街中贵客,钱财威势一时无二,又何苦偏偏要替不相干的人出头。”
云仲身形微微一滞,“大概是自从来了这宣化城与八方街,终日所见,都是那等看不惯的事,打心眼觉得厌烦,便寻思着要改变一番,怎奈能浅力微,便只好由此处下手,本就是有些自私的念头存在其中,姑娘不责怪,已经是感激。”
乔兰晓得少年的念头,而云仲也是知晓乔兰心思。
于是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人,今日冒连天箭雨,也要走出这座城去。
“汀兰姑娘原本不也想离去,为何今日不见?”
血水迸溅,箭杆抽将出来,上头血水险些染红女子衣裙,后者稳过好一阵心神,才是颤声开口,“兴许是她仍旧不曾明白自个儿心意,也或许是从未见过今日这等阵势,我等终归是俗世之间寻常女子,不曾见过眼下场面,难胜过心头怯意。”
云仲点了点头,将身形挺直,不曾再多说什么,而是微微蹙眉望向李紫境。
而李紫境也晓得少年想说什么,将折扇重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