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山下似乎自成一界,且与此间天下迥异,稍加揣测,便不难想到先生所言的那处雁唐州。”
颜贾清神情微动,却没接上什么话,随手将搁在吴霜眼前的桌案拽将过来,朝口中填过两片桃李,再缀上口酒,舒舒坦坦躺到一柄新藤椅上,眯起眼来望向云雾。
在眼光很是刁钻古怪的颜贾清看来,这座南公山也没什么好的,早些年见过的崇山峻岭,怪峰奇壑无数,单单说景致,南公山尚且排不进五指数去,也就这年年常在的云海,看罢过后,难得
能将躁动心思平复,使得醉汉暂且搁置下醉意,安然卧眠。
“是同一处,但又不是同一处,但既然云小子踏入其中,就算不是同一处,那也是相差无几。”
“黄龙也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黄绳,纵是上苍垂青,也仅有人生来天资高低不同,或是花枝生来就是妖冶勾人的道理,世上不乏那等天生地孕的通天物,可从没人见过一条只能在尘世间维持形状不足百年的寻常井绳,能无端变成一尾通晓种种神通的黄龙。晓得你心气高绝,但还是要说一句,雁唐州的高手,不见得就比这世上的五绝弱分毫,话说到底五绝也不过是个取巧的噱头,除了那位立起五绝这杆旗的山涛戎,其余都不过是些庸才。”
吴霜撇嘴。
“照你这么说,黄龙能胜过五绝?分明是打不过人家,还要看不起人家,这才是不要脸皮。”
颜贾清得了好酒,又是有甘甜桃李下酒,山巅虽是晒得紧,但云海遮挡并不如别地那般酷热,一时还真是不愿同吴霜拌嘴,只哼哼道,“打不过就得看得起?你吴霜当初被五绝联手险些打死,过后还不是照样瞧不起五绝,乃至于时常惦记着出招斩上一两个五绝,震震心气。甭觉得咱终日除却授业便是吃酒吃得酩酊大醉,不晓得你近些日子以来的动向,又想同五绝过招了不是?”
叫颜贾清一语点破心思,吴霜也是不在意,抹抹腮边酒渍,半点不避讳点了点头。
而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吴霜心性,从来都是直白无遮拦,倘若是认定之事,极少有回转时节。
“黄龙乃是位古时大才集宗门上下耗费多年孕养所得,本不该算在通天物中,可后人却是发觉,这黄龙除却种种莫测神通之外,最为玄妙处在于可垂钓山水中气,垂钓愈多,则能耐更足,且可如寻常人一般境界愈高。起初不过是堪堪虚念念一的高矮,而经多代钓鱼郎温养,垂钓山水过后,眼下已可与四境比肩,并不逊色分毫,又因神通广大,故而遇上五境,其实也有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