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转眼之间,六人于此间已是停足两月。
且不论近两月之间虽是简陋饭食,更是无多少时机前去购置物件,距此间最近的一处市集,云仲也曾前去几回,黄牛不停蹄,需快步走上足足五日,才堪堪够来回所需的功夫,故而衣衫也是许久不曾添置过,但即便如此,平日里受惯百琼楼之中锦衣玉食的乔兰汀兰两人,倒也并未有半分不自在之觉,更多在意的却是外头天大地大,且将心事尽数抛却,反而是性子跳脱许多。
闲来无事,云仲同韦沪舟自是难免手痒,切磋拳术,经过宣化城街中一场死斗,云仲拳术定当是与日俱增,恰好应了那位凌老口中所言厚积薄发,也更是与练剑时节相仿,兴许一年半载都未必想清想透的拳术剑招,经过几场生死斗,则是犹如尽扫眼前雾,心思通达,招法比起往日凌厉,似是凭空多处柄悬顶长刀,削去人通体上下浮肉病患,只余筋骨。
不过经此番死斗,韦沪舟也是得来偌大好处,原本拳法之中种种疏漏残缺,补齐大半,搁往日只擅攻手,断然不愿接招,一拳伸展开来,则必要获利,而今却是将守招也是捡将起来,于是同云仲切磋走招,虽仍旧心气极高,将大半力道心思皆是搁在攻手上头,但比起以往仅攻不守,却不知要高明过多少,即使云仲尽施手段,也是越发难以取胜。
两人时常在山腹当中一处清潭旁对拳,并无多少琐碎事需做的乔兰汀兰两位少女,则是时常将两人由打山中携回的野菜肉食携到清潭侧处,虽是手法依旧算不上熟练,但亦是每日嘴角悬笑,常常是抬头望向潭水旁两人对拳。韦沪舟憾负两招,总要输人不输嘴,梗起脖颈来,扯调门叫道昨日歇息得有些差,要么便是说昨儿个攀山捕回头麋鹿,扭伤了足踝肩肘,这回断然算不得胜负,但倘若是云仲憾负两招,韦沪舟便是兴致齐来,就连高声言语时节,都能听出欣喜意味来,相隔数百步,极是清晰。
起初乔兰汀兰只觉这位酒馆当中的小二言语相当粗鄙,且举止动作同斯文无半文钱干系,故而相当厌烦,同平日言语温吞行事稳当的云仲相比,自然免不得厚此薄彼,且常常出言挤兑韦沪舟,尤其是乔兰伤势才愈那阵时日,本就不可多走动,韦沪舟又恰好是那等不晓得察言观色的混人性情,总要开口同云仲或是孙掌柜说起些早年间在江湖中听来的荤话,三句不离勾栏红袖,一日不提及几回金杵红蕊便周身不自在,当然是惹得乔兰每日必定要出言损上几句狠话,才悻悻闭口。
可终归韦沪舟心性不差,每回由打外头打探来的风声,都是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