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人身在此间,都觉很是舒坦。
至于为何不曾趁此地阴凉对弈两局,两人心头皆是有数,故而只是闲谈。
死士将书信线报送到燕祁晔手上的时节,文人面色就有些迟疑,刚打算告辞离去的时节,被燕祁晔叫住,将那封书信递上前去,咧嘴笑道,“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论如何说来,胥孟府能有今日威势,靠的还是你等几人不惜损耗无穷精气神,绞尽脑汁穷极思绪,才有而今的壮大景象,上回不过是心血来潮,怎能因昨日事耽搁今日事,还是先瞧瞧最好。”
到底是修为高深,饶是文人有心推辞,怎又能推脱得开,燕祁晔只是单掌推出那封书信,就已是悬到文人眼前,后者也只好是无奈笑笑,不过展开书信的时节,眉头就已深深蹙起,区区数行至简短言语,书生足足端详过一炷香时辰,面色阴晴不定,到头来长长吐出口气来,依到身后藤椅处,闭口不言。
那书信之中所写的事,哪怕是逃庵居士这些年来行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断然算不上君子,此番见过这封书信过后,亦是久久难以平复下心思,看过一眼举止如常,饮茶无碍的燕祁晔,紧紧蹙眉。
“胥孟府之中,能看清大势,且可推波助澜的读书人不多,你算一个,那位主征伐,满腹皆是兵略的书生算一个,两人可称得上是多年来老夫左膀右臂,这屠城一事在你看来,大概是相当有伤天和的举动,但在老夫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甚至几乎生不出甚轩然大波来。”
看穿文人心思,燕祁晔先行开口,淡然看向眼前额头越发赤红的书生,乃至称得上有些漠然,敲打桌案,挥退众人,一字一句缓缓言道。
在燕祁晔所见,那位极擅兵略攻伐的书生,从来身子抱恙,更是莫要说藏锋良久,大抵也熬得近乎油枯,但即便通体上下譬如附蚁之堤,体魄一日衰弱过一日,但唯独心思城府不曾有失,也正是在旁人看来罪大恶极的屠城举动,大概燕祁晔的心思,同那位书生的心思,最为相近。
一来大元并无多少可搬弄文墨的读书人,即便是有,也大多是各大部族之中的座上宾,而那等不曾为人看重的庸才,即便有心替巍南部开口,这消息也未见的能由大元传将出去,毕竟如今除却仍在苦苦抵挡胥孟府以及座下大部的,掰起指头也不剩几家,算上正帐王庭在内,亦断然不可越五指数目,故而即便是真将这屠城的事做下,只要这大元到头仍旧被胥孟府牢牢握到手上,纵使是为避天下人说辞抬出位如同伥鬼的正帐赫罕来,屠城此事,也是可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