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熟门熟路,抬马鞭指向城头。总归尚是年岁仍不深,心性使然,知晓行丁年长,江湖阅历深厚倒无可厚非,未必能令彭三章心思别扭,但温瑜这等年纪,功夫高低乃是凭苦练或是天资决断,连走江湖的经验也是如此老道,整整压过自个儿一路,未免要生出来些争长短的心思。
可回身再看向两人,却发觉不知何时温瑜行丁二人已然是收刀,搁置于皮护套内,收敛满身锋芒,老行丁身后的猿猴都已是钻入包裹之中,仅露出口鼻来,生怕露相。
“后生总如此,觉得自己甭管是心性还是经验与日俱增,想着同人比过,但往往不足,原因倒不能找上年纪,而是没经过生死。”
“看似无用的一条规矩,能使得车马翻下沟壑山涧,听来不屑一顾的禁忌讲究,就可能搭在上头千万条人命,若是知晓这点,你也懂得多,毕竟命和规矩相比起来,还是命贵。”
老汉揶揄朝满脸青白的彭三章说罢,而后也不理会后者面皮上很是有些无地自容,策马就朝城中而去。
彭三章只顾得上自个儿方才忒有些落脸面,虽未必怪罪行丁说话时不留情面,可依旧是面皮偏薄,青红白轮转变幻,足足半晌才缓将过来,不过同样在不远处打量城中内外景致的温瑜,却是明悉行丁方才不只是为取笑彭三章,而是顺带讲给自己听,说罢即去,只不过这马屁,拍得倒也是过于潇洒自如。
古醪城历来能担得起夏松酒水第一城的名声,从古至今,从未曾坠去这酒水第一城的名头,除却城中酿酒铺面奇众,长街小巷里酒香四溢之外,古醪城中世代定居的百姓,不论老幼男女,尽可饮酒,且往往酒量深不见底,过往时节就有客居此间,或是贬谪于此的文人引此事做文章,言道夏松皇城占地法数十倍于古醪城,然一日所饮酒水,则不如古醪中人三成。
于是古醪城中人擅饮好饮此事,传得愈发沸沸扬扬,尤其那等耍笔墨耍至疲懒万般的文人,动辄就需借酒中所蕴的精气神强行拉拽出腹中锦绣文章,最喜饮酒,甚至明知有无数前人死在这个酒字上,却还是甘之如饴,纷纷前来此间城中,同寻常百姓或是有名有姓的饮酒高手切磋,开怀畅饮。
但三人才踏入一处酒馆,就有位双眼通红的汉子被几位小二搭手扔将了出来,还是不死心,仍旧要站到三人身后混将进去,又是被小二捉了个正着,骂骂咧咧拳打脚踢将那汉子扔出酒馆外,尚不解气,一人朝汉子胸口踢上两脚,这才腾出空来招揽生意。
不少人似乎已然是见怪不怪,并无人站出身来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