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滚烫黄沙里的赵梓阳突然坐起身来,略微蹙眉,掏出那枚云仲始终藏在怀中的火折,犹豫片刻还是搜刮来些枯草,由车帐后头拽来两三段枯木,生起火后由怀中掏出枚铁牌扔到火中,而后很快将火使黄沙压灭,撩开血迹斑斑衣襟,使枪头戳穿铁牌,竟是强摁到腰腹处。
皮肉焦糊滋味使得李扶安竟然舔了舔嘴。
这时候道童才看清,赵梓阳筋肉虬结腰腹当中,大大小小已是盖满铁牌烙痕,烙痕之下横七竖八,尽是刀枪伤,经滚烫铁牌烙过,血水方才止住。
如这等的伤势,少说也得有近几十处。
而赵梓阳使铁牌熨烫渗血伤口的时节,浑身连抖都不曾抖过,低垂眉眼盯着那枚铁牌,或许是不觉得疼,或许是因很久没饮水,额头无丝毫汗水流淌,无意间瞧见李扶安起劲舔着嘴唇,嘶哑着骂了一句。
荒漠中两人笑声零星寥寥,像是黄昏时落在枯树上的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