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说外行能瞧出剑术好坏高低的大概来,浸此道深厚之人,诸如酒楼窗边远眺的三位,任由从中择选出一位来,都是剑道修为极深者,不论是在此界当中,还是身在世间,纵使那等世间早已扬名的五境,亦未必能有眼下这三位在剑道一途走得更远些,修行起初,靠的乃是卓绝天资,或是那等顶顶高的悟性,误入洞天高崖中捡来法宝明悟修行的福缘,可真若是修到这几人的境界,似乎最能令人境界缓缓增添的,同所谓天资经络已无太大干系,而是近乎无穷年月中随年月增进,寻常之人断难比肩。
从古到今剑道之上大才不绝,虽是千载中的天下第一未必总能落在修剑之人头上,但依旧是有源源不绝新入江湖,总要惦记银鞍白马,单剑过江的少年郎,即便练剑的天资未必能比过练刀枪兵刃的天资,如何都要尝试一番,毕竟如此多年,江湖上头的风声与人们津津乐道的剑侠,实在不胜枚举。
酒楼窗棂边坐着的三人也曾练过剑,冗长光阴最难消磨,莫说剑道,诸如阵法音律,佛门道门与旁门杂类那等教派里的手段,四君皆是耗费过许多年月精修,乃至市井当中纺衣穿针的本事,都是相当高明,眼下观瞧江上云仲出剑,近乎是瞬息就能揣测出后者于剑道途中本事高矮。
而令几人狐疑处在于,云仲讲究剑招并无几式,近乎皆是由师门当中学来,眼下化为己用,章法招数早已变样许多,神意消融转而将自身剑术神意尽灌其中,得心应手,眼下仅是借这数招,就已是隐隐之间将那头通体青黑的恶蛟拦在身外,迟迟不能凑上前来,很是有些无处出招的意味。三人端详过数息,已是将其中玄妙瞧得分明。那江上的云仲除却落脚之处有剑气悬停之外,子规五岳周遭尚无半点内气流转,仅是凭剑招路数应对,而为何分明不曾递出几招连这三位都很是赞叹的高明剑招,仍旧能抵住这头蛟龙,则是因云仲的剑术实在过于扎实,凭练过不晓得多少回的流水剑谱,硬生练到炉火纯青已立大成境地,即便自己剑招不曾凭数目取胜,看来寻常,可将数招尽数凭流水剑谱勾连,足足一炷香时辰,那头狰狞磨牙的恶蛟始终不曾近身,被身前剑客凭双剑稳稳兜住上风,那子规五岳仿佛是剑身生出眼目来,不论蛟龙如何变招,这两口长短不一分量各异的剑,都能后发先至,甚至隐隐之间能揣测出蛟龙变招的角度,极为刁钻老练。
“当年那小子入这一玄境的时节,我还曾有些轻视,这蛟龙本来不过是个寻常灵物,姑且算是你我几人合力,令其生出灵智来,最为高强的本事,一是周身鳞甲可称是金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