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命,京城的路不远,但要能走到,难上加难。”话虽冷硬,赵梓阳还是将那枚已然有些暖意的水囊递到女子怀中,叫后者先暖着手,待到当中姜水不烫的时候再灌将下去,不比烤火差。
“你是从何处学来的本事,年纪比秦秀浅许多,好像本事却比他大,多年来还真是少见。”五官眉眼分明很是冷厉的女子坐下,捧着那枚水囊,无端问起。天下有本事的人向来不缺,可像赵梓阳这等不像高手却是实实在在的高手的,还真没怎么见过,虽说性情生硬颇不讨人欢喜,但如若要挑本事高低,饶是自己也挑不出半点。
“师父教的,前辈教的,江湖教的,”本来女子不打算听着赵梓阳什么正经言语,后者却是掰起指头数道,“若是非要说出个所以,大概就是我家师父本事很高,前辈的本事也很高,在江湖里活着的年头也很长,所以才能学来这身本事,起先以为自己已然能算很高了,不过再回头看,好像总差着点意思,勉强够用,谈不上高手。”
“秦秀的架势不差,可惜走得乃是军阵里的路数,如是离了军中,必然大有作为,倒也不是说军阵里头的招法路数比江湖中的差,反倒要更去其糟粕冗杂,招招皆是奔着杀人,但不妨想想,练武修身之初其实并无有几个人惦记的是杀伐事,既然如此,必定要有所掣肘。”
赵梓阳懒散躺下,毫不忌讳将厚毯搭在肩上,瞧着望日圆月,倒是破天荒谈性极浓,不消女子多说,就点出秦秀来路。
“凭你的本事,怎么都不必接下这等活计,既然先前就已经猜出当有此境遇,仍要接生意,出于何故?”水囊冷得极快,女子将尚温清水灌入喉中,登时姜汁辛辣窜入鼻喉,险些激出身热汗来,反而觉得比方才好受许多,故而暂且没有离去的意思,坐在许久不曾添柴的篝火旁,火堆转为赤红,柴已近燃尽。
这话说得也不假,如是赵梓阳想做,大抵天下同武夫扯上干系的行当都可掺入一脚,全然不至于接这门九死一生的生意,一路上顶精明的赵梓阳,想来也不该算不过账来。
“练枪修体良久,总不能如心意,比当初强过不止半点,可还是有些捉襟见肘,”赵梓阳舒坦躺下,难得正眼看过眼身侧女子,“于私而言,既能砥砺本事,又可得来笔丰厚的银钱,很是划得来,再者许久未曾踏足夏松京城,听闻近日风吹草动很不寻常,借此时机前去看看,一石二鸟。而至于情理当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到京城,既知有如此多艰难阻拦,倒算是心念极坚,虽说心胸窄小了些,做事也不入我眼,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