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咳嗽几声,望向屋舍四周,“家父年纪浅时家贫,而交友甚重,曾为自身简陋住处题字挂匾,唤作轩寂斋,我也效仿将此地叫做风寂斋,十年长风灌我怀,而恨意未减,琉漱部望风而降时,我并未收其兵权,而是将当年亲手操办那桩血案的琉漱部族老旧冢掘开,鞭数百,才可暂解余恨,而倘若能于在世时攻下正帐王庭,余下仇怨,定要同新旧赫罕数倍奉还才好。”
“人间哪有那般多的心结可解,更别说解去心结,恐怕我连几日都活不得,就莫要白费功夫了,从那座黄府中尸山里爬出之后,人间没有黄定均,只有黄覆巢而已。烦请转告燕老一句,不需多少时日,在下自会登程西去正帐王庭,????????????????如是身死,恳请胥孟府可善待兰溪。”
恨意是刮骨毒药,是济世良方。
逃庵居士这次难得没有喝醉,走出屋时,反而觉得满身醉意尽数泄去,回头望旧屋之外,铜炉长烟飘忽来去无定,忽然之间觉得黄定均说得很不错,或许如是无当年那场惊心血案,这书生未必就不能当个好先生。
听风波穿林打叶,见日落远山,城郊少年游侠气,陋室走动无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