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甚不利之心,凭其如今想来依旧心头震悚的修为,大抵全然不是对手,饶是倾力出拳,照旧是难以有半分胜算。此等滋味虽说甚是惹人心烦意乱,可势大过人,凭阎寺关多年来身在画檐山下,最是知悉恋战一事不可为,因此不动神色,而是稳稳坐到轻舟处,端正听闻吴霜开口。
当年学拳,遭那老道折腾得险些折去多半条性命,却是将一身丝毫不曾外泄出的雄厚力道连同雄奇体魄,也一并握到手中,也正是待到原本就奇为厚实的体魄再度夯实过后,老道才是心满意足传下这等唤作虎狼山的拳术,而至于这宗内家拳诀窍,早已是在每日锻体修行当中,尽数赠与阎寺关,最是高明,以至于逾越龙门时,只需那拳印稍稍加以点拨,即可将满身拳术催发而来,如一尾游鱼跃而登龙门,自此脱胎换骨,由打寻常无人,变为个人间难求的修行人。
「当年采仙滩头观你习武,就知晓那门内家拳,必是那人所授,也正是因此,大抵能够从中推算出有同雷法异曲同工玄妙的本领能耐,所谓虎狼山不过是信口说来,实则却是不然,大抵是在沙场当中凭阳面对敌,最是显露成效,由此倒也生出自身许多变化,早已不尽属那老道的法门,神变形变,鱼化龙而起,未必就不比那老道的
手段低浅。」
「别急着谢过,做事从来不论前后辈,今番恰好前来小杏林垂钓撑舟,一来是近来心头憋闷,譬如位只晓得下快棋的寻常人,突然之间举棋不定,心思受阻,来此求解,二来便是知晓小杏林有故人来访,恰好趁此时节,做个顺水人情,可我历来就是如此,欠旁人人情时干脆利落生怕旁人反悔,而旁人欠我的人情,总是不愿拖欠,既要替你指认个师门所在何处,则尚有一事相求。」
吴霜开口倒是闲淡至极,可是落在身旁正借溪水清凉意打盹的颜先生,却是半睁两眼,瞥过眼吴霜,又瞥过眼毒尊,心说这小子怎的就是忽然之间转了性子,本来合该是那等自作孽而不自知的人性,怎个今儿却是头回亲口承认,刚要观瞧两眼一旁毒尊的神情,却是发觉后者下山时节,竟是将那尾狸猫也带到身侧,吴霜说此话时,后者连眼皮都未曾抬,只是缓抚那尾狸猫,膝上狸猫已是沉沉睡去,前足慢蹬,呼声细微,当即就又是合上眼去。
到底是那等在江湖上怎么都找不见的修行高人,行事举止一个比一个怪异,连素来精修挖苦旁人的颜先生,都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言,索性求个眼不见心不烦,摊开手去伸入江流当中,倒也算能取来凉意,稍稍解暑。总归是如今做何事皆可,万万不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