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归心,莫说是把胥孟府掀翻,放眼人间数国,由王庭携领的大元也未必屈居人后。
可惜的是拖延不得。
帐外守卒来拜,言说是唐不枫求见,人已在帐外,朱开封愣了一阵,
…。。
随后就摇头苦笑,心说是凭这位爷不善遮掩的心性,果真是直来直去,都已到帅帐门前,怕是非见不可,又怎好让旁人苦等,只得是摆摆手道个请字,令守卒请唐不枫入帐中一叙。
唐疯子仍是抱着那柄比媳妇还要亲近的长刀,到底不属凡胎,寻常刀剑经这么无数场生死之间的恶战,早应当卷刃崩口,而唐不枫这口刀却是不然,只需稍稍水洗擦拭,又能吞吐寒芒,如同新淬。而此番前来见过朱开封,也无要紧事,只是将费劲统筹算计下来的凤雁卒死伤数目报与主帅听,也好在往后战事中自行斟酌动用,分明在寻常人看来最是容易的计数,奈何唐不枫实在不精于此道,含含糊糊算计了个大概,就登门求见,忙不迭将一张宣纸搁在桌案处,便欲离去,不过随即就被朱开封叫住,狐疑回头。
来来来后生,别这么急着走,大元冬日的夜可黑得很,他黄覆巢也得掂量掂量,夜袭一事会不会赔得精光,料想历练这般
久,王庭眼线探马的本事也不该太差,长夜漫漫,说些与战事无关的消遣事如何?
果然,朱开封抱出一坛酒来,神色迟疑片刻,还是咬咬牙放到炭火旁,嘀咕说便宜了唐不枫,才是依依不舍拍开泥封,当真酒香气四溢。
早就算准唐不枫好酒中道,不过大抵这些位闯江湖的主儿,或多或少都有嗜酒的毛病,这些时日来身在
渌州南段统兵大任,朱开封所囤积的俸禄不可谓浅薄,而是相当厚实,王庭知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因此思量再三下,俸禄优厚得紧,但谁人都想不到朱开封这等不擅饮,而不嗜酒如命的人,竟是搭进去大半俸禄,得来这么一坛唯有西路三国才能寻到的好酒,此时并没拖泥带水,而是直接递到唐不枫身前。
前头小半生都替人写书信谋生,好容易瞧见堪称丰厚的银钱,可想而知,朱开封此时是有何等肉疼,瞧见唐不枫浑然不带半点客气,捧起酒坛连干几碗,霎时间满脸苦涩。
两人心知肚明,于是也不必明说,此前交情不深,必定是温瑜临行前给朱开封提醒,而唐不枫虽也心中有数,却并未点破,先行喝了个痛快,小半坛酒下肚,这才好整以暇,咧嘴朝一旁面皮苦涩的朱开封笑笑,眼光不差,大齐的酒常人喝来稍显粗粝,不过半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