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道:“这些大户人家的田亩,都是要纳税的。田亩越多。纳税也就越多。若是能够隐瞒一些田亩,就可以少交赋税,我这样说,改之可明白?”
“我好像是明白了。”苏昊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是被人误解了,这场冲突实在有点冤。
明代中后期,土地兼并的现象日益严重,许多大地主占有了大量的土地,却承担着很少的税赋和徭役,这就使自耕农的负担不断加重,社会矛盾不断积累。为了消除矛盾,平衡税负,嘉靖初年,官方出台了一条鞭法,将各种赋税、徭役等摊入田亩,使税负与田亩的多寡相挂钩。一条鞭法经万历初年张居正大力推行之后,基本上已经遍及了全国,成为主要的税赋征收制度。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地主还是自耕农,都要想方设法地隐瞒自己的田亩,从而达到逃避税收的目的。自耕农的田亩少,这种需求还比较弱,大地主则不同,他们拥有的土地动辄数万亩,摊到头上的税收是非常可观的,所以他们对于隐瞒田亩有着更高的积极性。
张居正任首辅期间,曾经进行过全国性的土地清丈,仅在几个省的范围内,就清查出了瞒报的土地2.4亿亩之多。张居正的这个举措受到了广大地主阶层的强烈反对,推行过程中步履维艰。张居正死后被定罪抄家,不能不说与他得罪了整个地主阶层有关。
苏昊带着一支莫名其妙的队伍来到樵舍镇,一声不吭地就开始进行土地测量,想不让人误会都难。这位邬员外估计在土地方面也有不少猫腻,看到有人拿着仪器对自家的田亩看来看去的,自然就起了疑心,这才引发了这场冲突。
想明白了这点,苏昊便回到鲁存仁的身边,他向自己的士兵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人。士兵们向后退了几步,那些先前被士兵们按住或者用眼神威胁着不敢起来的邬家护卫们互相对了对眼神,然后一个接一个迟疑着站了起来。
鲁存仁也站了起来,他的裤裆已经被苏昊划破了,下身冷嗖嗖的自不必说,关键是稍一动弹就春光乍现,这使得他好生狼狈。苏昊走到他的面前,一拱手,说道:“鲁瓢头,适才之事,纯属误会。烦你回去转告邬员外,我等是边军,在此只是操演地图测绘,无干田亩清丈事宜,请他放心。我等对诸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原谅。”
苏昊的话说得很客气,但并不是服软。熊家兄弟挨了打不假,但反过头来,勘舆营的士兵们把对方也揍得够呛,吃亏的是邬家的护卫。苏昊说一句原谅,就把这事给揭过去了,属于典型的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