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你这印号的初落,意义非比寻常,能让你沾这份光,我倒有些荣幸了。待哪**那‘颖心’印出了名头,我这画必是要身价大涨。”
杜若瑾本是一句玩笑,却不知在经年之后语落成真,而那八仙桌上今日只引得几十人惊艳的画作,在名满京都之后,却因人心所致,只能变成一道传闻。
杜若瑾很客气地请开围在桌前的一众文人,见他开口,大家都很配合地分散到桌边去,让出一条道来,便于他能走到桌边,夹在在琴音里的赞声却未停。
“小玉,来。”他接过侍从地上的朱砂,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画卷,唤道。
遗玉在一阵窃窃私语声中走到他身边站定,拿着印章在他手里仔细沾了些朱砂泥,将白玉印头染上一层晶莹的红色。
这会儿已知道他们是要落印的众人,眼看着临湖雕栏边上,并立的青年和少女。暖阳当空,湖面乍有风起,卷来湿气,不见冷意,那青年侧目望着少女,那少女一手衬着衣袖,一手持印,便向画卷落去。
杜若瑾脸上温和的笑意渐起,厅内却突然骚动起来,他眼中那只白皙的小手一顿,红印未落,耳中先传来纷纷礼声——
“参见魏王殿下。”
杜若瑾侧目望去,视线越过躬身行礼的人群,看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高大人影,两人的视线恰恰对在一起,被那片冷漠的青碧色一照,相隔几丈,却让他明显地感觉到从颈后升起的一片凉意,就仿若是被深山的猛兽盯住一般,这种眼神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得,可不等他记起上次是在哪里,那种心惊之感便猛然退去,他眨了下眼,再看过去,却只见背对着他的一顶金冠,好像刚才的所有都只是错觉。
遗玉一边忖度着李泰出现在这里的含义,一边躬身行礼,察觉到杜若瑾的异样,扯了下他的衣袖,轻声唤道:“杜大哥?”
杜若瑾躬身的同时,扭头冲她温温一笑,低声道:“我没事。”
但凡是好事,总要连带着些麻烦的,这是常识。
李泰的突然出现,让沉醉在字画间的文人都被转移了注意力,正在同人寒暄的李恪,有些诧异地走过去,面上带着亲切的笑,道:
“四弟,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醉酒,宿在楼里。”李泰环扫一圈厅内,“今年这学士宴,倒是冷清。”
说来也巧,他下来这会儿已是宴末,虞世南和房乔这两位重量级的人物刚走,但说是冷清,却明摆着在寒碜人。厅里站着的,都不是傻子,闻言多少有些担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