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硬邦邦的地面上来什么跪姿的踞坐,就连启坐都受不了!膝盖实在是络的疼啊,所以他到了座次之后也不踞也不启,便那么自自然然的盘膝一坐只让那小吏看的直皱眉头。
坐定之后,唐松伸手拿过酒瓯,满斟了一樽上好的御酒,边小口的品呷着,边透过薄若无物的毫州轻容帘幕打量着外边的美景。,
他这随意自然的举动让那礼部小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百官未到,天子也未驾临,酒果虽已摆上,但来的人总会自觉的不去碰它,总要等圣神皇帝驾临,正式开宴之后才好动手吃喝的。似唐松这般的举动真是粗鲁无礼到了极点。
虽然如此,但他如此作为却又实实在在没违反什么,是以小吏即便想干涉也不可得,只能在那里越瞅越不自在,越瞅越怄气。
他的怄气只是干怄,唐松根本都没看他。时惟深春,天气晴好,水殿外的湖面上反射出太阳的金光,粼粼如金蛇舞动。
湖畔杨柳依依,大片的牡丹艳艳盛放。因其坐的位次偏远,不时还有和煦春风拂面而来。饮醇酒,赏美景,自得其乐的唐松真是好一番享受。
渐渐的,与宴的权贵们陆续而来,这些人官服堂皇,或紫或朱,最次的也是正五品以上的绯色,行走之间耀人眼目。
迎接这些权贵时,适才面若冰霜的礼部小吏真是把一张脸都快笑烂了,那个殷勤劲儿真真到了肉麻的地步。
权贵们要到各自的位次时必然要经过唐松面前。唐松的座次既在最后,又是满殿中唯一一个穿儒服的白身人,想要不醒目是不可能的,但是任他如此招眼,那些陆续走入的权贵却对他视而不见。
不说上来寒暄,便是正眼瞧他的都没有几个。偶尔正眼看过来的,眼神里也带着浓浓的敌意或者鄙夷。【百度手打更新】
天子罢废的那场科举中,被取中者有许多都是这些权贵家子弟或者亲戚。就因为唐松那一闹,到手的功名全都黄了。这次重开科考,却又因为武则天三年之内不得取中的密令全部落榜。
武周是承继李唐的官制官员们两年一考功,三年!这得多耽误人在仕途的发展哪!
这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唐松随即整出那么个新章程,至少从考制上彻底把以往行卷说情的口子给封死了。不行卷不说情不走关系门子,让从小锦衣玉食的权贵家子弟与憋着一股劲儿要改变命运的寒门士子同台竞争,这结果还用说吗?
权贵家的子弟中固然有极出色,但就整体而言,那是拍马也考不过天下间的寒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