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风吕里香汤已备,袅袅的水气中可见诸多干香花瓣漂浮其间。
唐松脱了衣衫沉进风吕,屏风外玉珠端着沐浴之物而入,一并带来的还有那瓯不曾饮尽的剑南春酿。
“有劳了”唐松的一句话却让玉珠微微红了脸。
水声淋漓,玉珠轻轻的为唐松沐浴着,唐松伸出一只手带着湿湿的水气端起酒樽小口的品饮便在这时,却听屏风外有声声琵琶叮咚奏响。
琵琶声里,沈思思婉媚的歌声响起道:
一向春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首词原是去岁沈思思与如意娘花魁之争时唐松给她录下的,此时此刻,在这般温香软玉的环境中品饮着剑南春酿,耳听着如此绝妙曲词,真是份外有感。
一向春光有限身,是啊!有限的人生正如那短暂的春光般匆匆而逝,即便是平常的离别都会使人消魂烦忧。人生苦短,又诃必太过自苦,正该放开怀抱尽情欢歌享乐,万万不要嫌弃酒筵歌席的行乐太多太频。
妙曲三叠结束时,瓯中亦已酒尽,至此,沐浴完毕的唐松已是酒意醺然,欲待要走时,脚下却不免发软。便在这时,沈思思走上前来柔声道:“夜色已深,霜滑露重,莫如休去,休去”
“休去,休去“唐松喃喃自语声中已被沈思思搀扶着登上了香闺深处的芙蓉帐,身子刚刚躺下不久,人便已酣然睡去。,
外间,玉珠小心的吹灭了诸盏灯火后走了进来。
沈思思站在床边看着芙蓉帐内的唐松。
带着深深的酒意睡去后,唐松眉宇间此前一直郁结不化的紧皱终于化散干净,躺在床上的样子轻松,安宁。
玉珠悄步走到沈思思身后,伸出手来便要为她卸妆宽衣。
“做什么?”
沈思思这一问让玉珠反应不及,抬眼瞥了瞥面前的芙蓉帐深处,期期声道:“夜色已深,姑娘也该安歇了”
“我今晚不歇宿此处”
闻言,玉珠愣住了。
沈思思伸出乎来捏了捏玉珠粉扑扑的面颊,“你这丫头在想什么?”
说话间,沈思思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唐松,娇俏低声笑道:“玉珠,这不是个随便就能上女人床的男人,而今他肯安然躺在这张床上,我很欢喜”
“那酬”
摇曳的烛火映照着流苏芙蓉帐,帐子上的颜色又辉映在沈思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