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朱希忠不惜己身,舍命要清算谋逆一案,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料竟然如此之迅速!
东安王入狱、荆、襄、辽相继低头。
他朱定燿招买的苗兵、聚拢的匪盗,都还没安置好,凭什么就到了这一步!?
朱常汶疑惑道:“荆三子白捡一个亲王之位,卖了荆藩不是合情合理?”
“形势演变之下,襄藩、辽藩也别无二选。”
“殿下所指何处?”
朱定燿抿了抿嘴,失去了与这吉藩小辈谋划的兴趣——与他那位刚去世的堂弟比,实在差太多了。
他独自思忖起来。
如朱常汶所言,局势演变,每一步都合情合理。
但不一样的是,每一步都是合情合理的快,几乎没有任何反扑!
唯一一次朱希忠遇刺,还是他派出去的人!
这种巧合……有人出手推波助澜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
谁这么阴险毒辣?
又是什么目的?
如今湖广有着权势能量的,可没有几人。
朱定燿看了一眼身前的朱常汶,这小辈的父亲,一直未曾出面吉王?
他旋即摇了摇头,也不对,若是真这样老谋深算,未必需要让自家儿子去顶罪。
朱定燿突然想起前日去世堂弟的至理名言,脑海中灵光一现。
有这个权势的人中,谁能最大获利!
这念一起,朱定燿脑中越发清明,也越发意识到形势危机。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皱眉沉思。
过了好半晌,朱定燿才猛然抬头,看向朱常汶:“你现在能拉起多少人!”
朱常汶怔愣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斟酌道:“要看殿下指的何事……若是寻常事,数百人没什么问题,若是大逆不道之事,十余人也难。”
朱定燿死死盯着他:“十余骨干更好!”
朱常汶后退一步:“殿下意欲何为?”
朱定燿神色阴沉:“事到如今,已经不作他想了。”
“我府在山上水里,还有千余人,本王交给了黎山王。”
“王府官吏、兵丁只要给足财物,总有跟咱们走的。”
“往北!投身鞑靼,改头换面,部落之身开府建制,积蓄实力,等待天时!”
这事也是有先例的。
北方诸藩,天天有宗室投身鞑靼,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