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不放心的站起身,严肃吩咐后方婢女:
“来人,去通知王妃,备一碗热姜汤来,另外,府中留驻的御医,让他们跟着欧阳长史回府,这几日好好照看长史。”
欧阳戎摇头:“只是小伤小病罢了,王爷无需多劳。”
伤风冒寒就是前世的感冒发烧,他确实只当作小病,放在前世,欧阳戎药都懒得吃,习惯用身体扛过去。
只不过放在这方世界,这种感冒小病,也足以送走人命。
离闲、燕六郎的担忧害怕、严正以对,倒也不足为奇。
“欧阳长史勿要再讲,造佛一事,本王听你的,但此事,须听本王的。”
一向温和的离闲,语气出奇的强硬了一回,令欧阳戎与众人都有点意外。
似是也察觉到大堂内的一道道诧异目光,离闲赶忙放轻语气,亲切的拍了拍欧阳戎的袖子:
“这几日正是倒春寒,乍暖还寒的,欧阳长史要珍惜身子啊,这样才能更好的为陛下尽忠,建好东林大佛。”
欧阳戎只好起身,恭敬行礼:“感谢王爷赐茶关怀。”
燕六郎等官吏们纷纷夸赞浔阳王体贴爱士。
少顷,韦眉带着丫鬟们走进来,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欧阳戎端碗,微微皱眉的咽下了几口苦汤,长呼一口热气。
其实他练气士九品的身子,挺硬朗的,颇难染病。
只不过,手头正在忙活的双峰尖开凿、浔阳石窟建造的营造,确实复杂忙碌。
工作量比此前的折翼渠多出数倍。
他最近都在连轴转。
有时候劳神比劳力更费精气神。
“阿嚏……”
欧阳戎低头,握拳捂嘴。
离闲等众人不禁转脸看去。
一身绯红红五品官服的修长青年,抬手揉了下略红的鼻头,
他身姿挺拔,两手陇袖,脑袋微微缩在毛茸茸的狐白裘披肩中,眼皮耸拉着,神色有点病怏怏的。
只不过在众人眼里,这病容落在这一张英俊削瘦的脸庞,更显忧郁颓废的气质。
大堂内某位官员看着这位举止平静的病怏长史,脑海里没由来的想到一个词。
虎行似病。
离闲又关怀寒暄了几句,忽然提到:
“对了,本王听说,浔阳城内的士子们近日对造佛一事,有些议论,对江州大堂也有些不满,长史大人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