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处心积虑地谋逆。”
李琩觉得吴怀实魔怔了,说的话也是无稽之谈,道:“没有人会这么做的,除非他在找死,若我是李倩……”
“若伱是李倩,你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但薛白不是你!”眼看始终不能点醒李琩,吴怀实恼怒起来,道:“薛白为了权力,一切都能舍弃,随时能把命豁出去,你用你的想法去套他的想法,你是个什么……”
话到一半,忽然住口了。
但那语气已深深地刺痛了李琩。
李琩知道吴怀实看不起他,哪怕他的遭遇换到世上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只能选择逆来顺受,但世人还是看不起他。
应该说,无数个比他更懦弱者在深深鄙夷着他的懦弱。
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感同身受。
李琩颓然坐下,无力地垂下头,道:“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被父皇幽禁的废人,管谁是李倩,管薛白想做什么?”
激将法用成了这样,吴怀实微微讥笑,遂又小声道了一句。
“十八郎还不知道吧?薛白与贵妃已有苟且……”
“什么?!”
“不明白吗?他在羞辱你。为了复仇,为了夺回他阿爷失去的一切,他无所不用其极。”
李琩心中翻江倒海,脸色变幻。
终于,他缓缓问道:“吴将军想要我如何做?”
“岂是老奴想要你做什么?此事与老奴无关,不过是探查到了此事,提醒十八郎一句‘先发制人’,早日向圣人禀明才好……”
李琩不知所措。
他那个侮辱他至深的父亲已将他的人格完全摧毁了,他遇到任何事情就像站在一片废墟里不知该往哪走,六神无主,于是,轻易就陷进了吴怀实那个煽动着愤怒的眼神里。
他不敢怨恨圣人,遇到了他惹得起的人,却大可去报复,去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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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
今日因神鸡童贾昌前来拜会,李岫便在庭中置酒招待。
“怪了,十郎今日竟有空与我闲坐?”贾昌有些受宠若惊,笑道:“这两年,十郎总说相府事务繁忙。”
“以往是。”李岫道:“以往不会用人,只好自己焦头烂额。”
“哦?”贾昌不由好奇,“十郎近来收罗了不少人才?”
李岫自不可能与人说他阿爷病了才不再对他动辄打骂,或说薛白能替他分担不少难题,他遂摆手不答,只谈了谈近来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