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租税不过二十余万石,如此,朝廷今年还支给一百零五万石。”
“不错。”
“但你看,这封和籴使的公文上说给粮十二万石。”
“还有户部的。”
“户部只支给了三十一万八千六百石。”薛白道,“我记得。”
李腾空道:“这还是不能说明今年支给的不对,秋粮还没押解。”
“但比往年这时候,已少了整整四十七万石。”
薛白说着,把那封公文放到一旁,道:“这个也留着,一会问问你阿爷。”
之后,他一回头,见李腾空正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了?”
“无怪乎你做这些事比我阿兄顺遂十倍不止,但这些,你如何记下的?”
“为官任事,本该心中有数。”
“你记性特别好吗?”李腾空不由对薛白有些好奇,此时也不摆高深道人的架子。
薛白摇了摇头,道:“不是记性好,用心而已,分得清什么重要,什么次要,看到重要消息时多留意,少理会些虚名浮利,自然就记得了。”
“儿女情长你也不理会。”李腾空小声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李腾空道:“你特意留意朔方军,可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薛白见瞒不过她,不由笑了笑,道:“好吧,我知你阿爷想把朔方军节度使张齐丘换成安思顺或阿布思,所谓边镇用胡人嘛,但眼下南诏之战在即,我希望他能收手。”
李腾空转头不语。
平心而论,在这件事上,她赞同薛白的看法,但倘若说出来,阿爷也只会觉得她是因为私情,倒不如不说话。
……
是日午后,李林甫听过薛白的问题,淡淡道:“本相让你辅佐十郎,是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真当自己是右相了不成?”
“我在右相府,确实是受益良多。”薛白道:“但不知右相是先对付张齐丘,还是先对付张垍?”
李林甫听出了薛白的威胁之意,此事若谈不拢,薛白只怕要马上倒向张垍。
而眼下与以前他只手遮天时最大的不同,一是张垍平章中书门下事,二是他病了。
这等情况下,与薛白撕破脸风险甚大,倒不如晚些再换朔方节度使。
“军粮可经河曲黄河水运,本相亲自批个公文,河西军会暂支一部分粮草给朔方军。”
“右相记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