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古看着渐渐深沉的夜色,想法十分的简单。
“我这人吧,没什么志向,好吃好喝好玩一辈子。如果是太平年景,那自然无忧无虑。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一头大肥羊。左二,我就你一个朋友。从今以后,全靠你了。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别的没有,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
左梦庚什么也没说,未来如何,他也无法明确。只是拍了拍张好古肩膀,让他安心。
张好古辞别,一路回到了家中。
走进后院,就看到父亲张宗桓在窗下看书。
张宗桓虽然是商人,但仍做儒生打扮。别看他没有功名,但他学问的扎实,远超一般的举人。
身处张氏这样的家族,只要稍微用心,学问上都能有一番造诣。
看到晃晃荡荡的儿子,张宗桓就脑仁生疼。
“孽障,又去哪里胡混了?”
张好古对这个老爹怕的要死,强辩道:“孩儿没去胡混,是……是左二回来了,孩儿去为他接风洗尘。”
听得这个,张宗桓面色稍霁。
“左都司此番虽丢冠罢职,但起复之日不远。你万不可因此而小瞧左家小子,明白吗?”
张好古没想到张宗桓连左良玉丢官的事儿都知道了。
“左叔叔还能做官?是遇着贵人了吗?”
张宗桓面色一凝,喝道:“不该问的别问。”
张好古缩起了肩膀,想要告辞回屋。突然想到了什么,纠结了一番,还是说了。
“爹,左二说,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张宗桓豁然抬头,审视地看着儿子,把张好古看的都冒冷汗了。
“真是左家小子说的?那个只会好勇斗狠的小子懂得什么?”
对自己的兄弟,张好古那是没说的。
“左二可不是从前的左二了。爹你不知道,左二回来的路上,在畿辅那边大破乱贼呢。”
他来了精神,也忘了对老爹的惧怕,口齿便利地讲了左梦庚的所作所为。
他只当是吹嘘,为好朋友张目,张宗桓却被震的七荤八素。
不同于张好古,张宗桓可知道左梦庚的作为是多么的惊艳。
“人多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左家小子去了一次辽东,便涨进若斯吗?”
一个能有如此作为的人,说出的话份量可就不一样了。
张宗桓看向儿子,问道:“他还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