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拼死而言,保不准还能换得一线生机,是以虽然对萧玦的冲天怒气害怕得神魂俱丧,仍然坚持着一句句说下去。
萧玦却已忍无可忍七窍生烟,再给这个疯女子胡言乱语,长歌误会了怎么办?两载艰辛追逐路,好容易换得她芳心微有松动,若是被这女人一句话给撬翻掉,他会活活气死!
狂怒的一挥手,萧玦不能自控的真气豁啷啷郎将身边博古架上一个巨大的青玉瓶碰得粉碎,刺耳的碎裂声里他大喝:“来人!拖出去——”
如狼似虎的侍卫早已等候在阶下,闻声冲入,也不敢看殿中诸人神情,抓住淑妃就往外拖!
淑妃死死扒住地下金砖,不顾双手保养精致的指甲通通折断,扬头大喊:“陛下说臣妾哪里都好!!”
“拉出去!!!!”
“臣妾记得!陛下龙体之上,左下腹处,有豆大红痣一点!”
死般的寂静。
一瞬间满殿泥塑木雕。
刚才乱成锅沸粥的内殿突然沉静得连滴泪水掉落地毯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江太后僵坐在宝座上,侍卫架着淑妃的胳膊呆怔在当地,萧玦抓着一块青玉碎片呆立当地,半晌,握得紧紧的指缝间,慢慢渗出鲜血来。
一滴滴,滴落在满地青色的玉光之上。
最镇定的大约只有秦长歌,她突然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好像有点苍白。
她微笑着,突然对萧玦躬了躬腰,平静的道:“陛下,这已经不是宫闱谋逆案,非臣下之人可以与闻,微臣请求告退回避。”
说完也不待萧玦回答便直起身,目光在紧紧盯着她的淑妃身上一转,对着萧玦扯了扯嘴角,步伐轻捷的转身。
袖子突然被人拉住。
秦长歌睫毛微垂,瞥过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手上黑曜石浮雕金色飞龙,气势尊贵狂放,手的主人却似有些紧张般,指端都因用力过度显出苍白之色。
他掌心的鲜血本已止住,这般激动用力再次迸裂,鲜血很快濡湿了她的衣袖,湿湿凉凉,似是此刻心情。
缓缓抬眼,直直对上那双深黑眼眸。
那是什么?怒海、巨浪、狂涛……重重叠叠翻翻卷卷都是起伏的浪,卷着不解、迷惑、委屈、伤心、愤怒、疑问……甚至还有哀恳,一层层飞涌而来,一层盖过一层,一层高于一层,一层比一层更激烈更汹涌,直欲将她淹没。
那是什么?她的眼底,烟云、飞雾、迷林……隐